第141章-《寵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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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說趙瑾這個皇帝當的慘不慘,單皇陵被盜一事,就是一件震驚朝堂的大事了。
工部尚書的話一落,滿朝文武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歷代皇陵都有專門的守陵衛,朝中亦為此設為專門管轄皇陵事物的陵寢官。除此之外,帝王陵寢宮都是依山脈走勢而建,即使找到皇陵所在之處,也鮮少能有人摸到帝王的陵寢宮去盜東西。
“荒唐!”驚訝過后,趙三思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皇陵事務大臣何在?守陵衛都是精銳軍士,先帝陵墓都護不住,一個個的都是在做什么?”
“回皇上的話,衛將軍收到消息時,已經連夜趕往皇陵,徹查此事。”
皇陵事務大臣雖然是管轄皇陵的事務總官,但并沒有額外的人員編制,一向由奉天將軍兼任。
趙三思一想想自己苦命的皇兄,心口就氣得直抽抽,“查,定要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今乃太平盛世,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做出這般遭瘟的事來。大理寺卿何在?”
被點了名的陳明忠當即站了出來,“臣在?!?
趙三思又坐下來,扶著龍椅兩側的扶手吐了一口濁氣,驚訝和憤怒的情緒緩下來,她也能猜猜此事背后的目的。
皇陵是埋葬歷代帝王的陵寢,其內的陪葬品都不是俗物。盛世下,皇陵守衛森嚴,百姓亦生活安康,一般的平民百姓不會這般不要命。
平民百姓不會,那膽敢這么做的人定然不是一般人了。
“這件事你也從一旁協助,好好徹查一番,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盜皇陵,可有同黨,可有異心?!?
“是,臣定會協助衛將軍徹查此事?!?
陳明忠領命退下后,一直沒有出聲的蔡雋站了出來,“盜墓者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皇陵,并盜走東西,單憑一己之力,臣私以為,這是一件難于登天的事,其中……怕是有人暗中協助。臣以為,與其把心神都放在還不知是誰的盜墓者身上,不如先查查守陵衛中可有同謀者?!?
“丞相這話可是在暗指守陵衛‘監守自盜’?”蔡雋話一落,站在后排的光祿寺卿就站了出來,語氣是一貫的討人嫌的正義凜然,“守陵衛乃□□皇帝親自選的人,此后由他們親自訓練,讓守陵衛代代相傳。這么多年來,皇陵從沒出過被盜之事,如今一被盜,丞相就立馬懷疑起人來,這未免也太讓人寒心了。”
蔡雋回頭瞧了他一眼,神色依舊是淡淡的,“那錢大人對此事,可有什么高見?”
光祿寺卿被他這么一反問,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蔡雋輕哼了一聲,“錢大人總不會是以為先帝陵墓被盜,是因祭享之物?”
這句話對光祿寺卿來說,是毫不掩飾的諷刺,因為他就是掌管祭祀中膳饈安排的人。
光祿寺卿說不出什么高見,又不敢當著趙三思和其他朝臣的面和蔡雋其高腔,只能啞巴吃黃蓮了,對著趙三思看過來的視線,訕訕道:“微官不敢這么想?!?
趙三思一哂,她對朝中這些什么寺卿的官職,除了大理寺卿看得順眼外,其余幾人都不太喜歡,這些官員倚老賣老不說,正事沒影,屁事就多,動不動就逮著老祖宗的規矩來煽風點火。
私心里,趙三思對蔡雋提出的建議還是十分贊同的,這不僅是她對蔡雋這個輔佐大臣的信任,更是她的一種直覺,做皇帝的直覺。不過,她并不想把蔡雋獨自一人推到風尖浪口,因此并沒有立即表態,而是又朝下面的朝臣開口道:“關于此次皇陵被盜之事,各位可還有些什么看法?”
朝臣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無人搭腔,過了好一會,孫炎才左右看了看,慫慫地出了列,“臣腦子不好使,想不到什么高見,但覺得丞相說得挺對的。皇陵守衛森嚴,先帝陵寢更是隱秘,一般人確實很難盜,做得這么神不知鬼不覺,臣也猜測是不是守陵衛之中本身就有同伙?!?
趙三思點了點,算是回應了他,“其他人都沒有什么看法?”
過了小會,吏部尚書李晏之也站了出來,“守陵衛自□□選拔的精銳之師傳承至今,理應是不該會出岔子,但今日出了這么大的事,守陵衛定然難辭其咎。臣覺得丞相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皇陵神圣不可侵犯,如今既然有人膽敢打主意,為了天家威嚴,此事也當嚴謹待之,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有人搭腔了,少不了一些喜歡附和的人跟著出聲,而出聲的人一多,其他即便有些不愿附和的人也要跟著表態。
人云亦云,用在朝堂上再適合不過。東風壓西風,便是東風,西風壓東風,便是西風。
趙三思看得多,偶爾也覺得這朝堂有些趣味,看朝臣打擂,偶爾吵得面紅耳赤,也算得一個樂子。
在眾人的附和下,趙三思這才看了蔡雋一眼,繼而慢條斯理地開了口,“既然諸位愛卿都覺得丞相的分析在理,那這事就這般來安排。傳令下去,讓衛尋嚴查守陵衛,尤其是守衛先帝的那些人,先扣押起來?!?
因著這件不痛快的事,后續上奏的瑣事少了很多,趙三思也不著急,這些大臣能壓后上稟的事,不是一些廢話,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不議也罷。
趙三思扯著袖子捂臉偷偷打了個呵欠,“只差幾日就是除夕了,今年天氣比去年冷,早朝從明日起就歇了。早朝雖歇,但國事不可荒廢,如有大事要稟,可直接進宮?!?
朝臣對此,自然無異議。這天氣,他們進宮上朝,所受的苦比趙三思只多不少。
早朝散了之后,趙瑾皇陵被盜之事就傳來出來,顧夕照收到宮人傳來的消息時,也是大吃一驚,“消息可是屬實?被盜了何物?”
“聽說是工部尚書上奏的事,衛將軍已經去查此事了,具體盜了什么,還要比對當年的陪葬單子才知道具體盜了什么。應當再過兩日,就能知曉了?!?
顧夕照失神了片刻,宮人提醒,才反應過來,把人都打發了下去,過了片刻,才微微抬頭,對著空氣中說了一句,“這事你們可聽到消息了?”
她話一落,殿中很快就出現了一人,“這事卑職也是剛收到消息,已經讓人暗中去查了?!?
“如此說來,那這事是真的?!鳖櫹φ沾鬼拔腋赣H最近有什么動靜?”
“昌平侯一直在家養病,對于那些上門拜訪的官員,都見的少。主子……”暗衛神色遲疑了一下,又沒有再開口了。
“嗯?”顧夕照等了片刻,又問道:“你有什么話只管說。”
暗衛猶豫了片刻,才道:“主子可是懷疑皇陵被盜一事與昌平侯有關?”
顧夕照沒有直接回他,“先帝是人人敬仰的明君,相對□□帝等人的陵墓,在位置上,是相對明顯些,但即便如此,在守陵衛這么森嚴的守衛下,還有人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單槍匹馬有些不太可能,除非有人從一開始就對先帝的陵墓駕輕就熟。再者,各行有各行的規矩,盜亦有道,對先帝這樣的明君,江湖上即便真有這么厲害的人,也斷不可能盜先帝陵墓,先帝剛駕崩兩年,守衛最是森嚴之時?!?
暗衛明白她的意思,“卑職到時親自去皇陵走一趟?!?
顧夕照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又道:“皇陵被盜不是好事,若是有人從中作亂,少不得又會將此事扯到當今圣上身上,讓人時刻留意市井上的那些流言。”
暗衛躬身領命,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主子心思縝密,卑職佩服。”
他是真的佩服。
他們暗衛營,歷來都是追隨帝王。所以當時見到這個新主子時,不只是下面的人驚愕,連他自己也有些不服氣,但圣旨和令牌都在,他們不得不聽命于這個女主子。
讓他更驚訝的是,接到這個女主子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徹查她的父親,收集她父親關于謀反的證據。
那時他對這個女主子的大義滅親有些刮目相看,也有些不可置信,所以下意識地開了口,“主子,昌平侯謀反一事一旦屬實,那便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你也……”
保護這塊令牌的主人就是他們的宿命,一旦認了主,主子的性命安全才是他們的首要職責,即便這個主子是前朝余孽。
“本宮是皇上的皇后,是大昭的皇后,至少現在是。”
從那時起,他就心甘情愿為這個新主鞍前馬后。
聽到他的夸贊,顧夕照輕笑一聲,偏頭掃了他一眼,“這種漂亮話,等過年了再說,本宮倒能給你賞顆金瓜子,眼下就沒了?!?
暗衛唇角揚了揚,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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