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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呈羨的視線很快又落回桌面上，那里放著一張紙，用簽字筆給壓著。

    他拿起來看眼，只有短短兩句話。

    “爸，照顧好奶奶。”

    還有一句更加揪人心，“媽，我下輩子不會再做你女兒了。”

    除此之外，再多一個字都沒了。

    凌呈羨不相信，將紙翻過去看了遍，還是沒有。

    她居然臨到死，連一句話都沒有留給他。

    司巖進(jìn)屋時，看到凌呈羨手撐著桌沿，整個人搖搖晃晃似是要站不住，他快步上前，這才看清楚凌呈羨面上一片淚漬，唇角不住輕搐，眼眶里都是悲傷。

    “四少。”

    “到了最后，她連一個字都沒有提到我，我那晚上回來，她是不是就已經(jīng)做好打算了？她就那么恨我，恨到連最后一面都不要見嗎？”

    司巖看到了任苒留下的那張紙，也看到了沾著血漬的紙巾，他越發(fā)覺得不對勁。“四少，少奶奶是不是生病了？”

    凌呈羨從未往那方面想過，這會竟是有些恍然大悟卻又不愿相信的意思。

    他快步?jīng)_到餐桌的另一邊，拉開柜子的柜門，手忙腳亂地翻找起來。

    任苒鎖都換了，也不指望還有別人到清上園來，所以吃的那些藥也沒有再刻意地藏著。凌呈羨看到抽屜內(nèi)塞滿了退燒藥以及別的亂七八糟的藥，他看也看不懂，但心里的不安感更加重了。

    司巖跟著他上了樓，走進(jìn)臥室，他跟凌呈羨一起翻找起來。

    兩邊的床頭柜被拉開，里面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凌呈羨緊接著又進(jìn)了衣帽間。

    里頭被他翻得亂七八糟，疊放整齊的衣服都被他丟到了地上，凌呈羨站定在其中一個柜子跟前，看到有個棕色的袋子塞在里頭。

    他太清楚那是什么了，那是醫(yī)院用來放檢查片子的紙袋，上面還印著醫(yī)院的名字。

    凌呈羨瞬間就想起來了，他那天就是在這家醫(yī)院碰到的任苒，當(dāng)時怎么喊她都不答應(yīng)，看來他真沒有認(rèn)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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