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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壓過小路，偶有顛簸，兩邊的店鋪還在營業(yè)，任苒心里久久不能平靜，蘇月梅死前看到的那些照片，應(yīng)該就是她方才見到的那一幕幕吧？說不定有過之而無不及。

    任苒想到這就一陣心痛，痛心于一個人在臨死前還不得安寧。

    她扭頭看了眼凌呈羨，那些照片是他讓人送進(jìn)去的，要說狠，誰又能比得過他呢？

    凌呈羨很敏感，盡管沒有看任苒，但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她的目光。

    他別過視線，迎上了任苒，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開了口，“怎么，受不了了？”

    任苒一張面上毫無表情，“沒什么受不了的，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傅城擎那席話，是在任苒心里扎了根的，她不會天真到以為他只是那么說說而已。

    凌呈羨看她眼睛紅腫，心頭又何嘗不是被刺中了一樣呢？

    “我以為你還會求求我，你千方百計想要找到他，卻又沒說要帶他走，實(shí)在令人費(fèi)解。”

    任苒輕舔了下干燥的嘴角，“因為我知道你不會答應(yīng)，那又何必浪費(fèi)口舌呢？”

    凌呈羨心里并沒有快慰感，他通過折磨霍御銘而讓任苒難受了，有因必有果。就像是他一點(diǎn)點(diǎn)種下去的果子，現(xiàn)在終于到了豐收的一刻，可他真的高興不出來。

    他和任苒說白了就是互相折磨，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看到他這個樣子，心痛嗎？”

    任苒握著自己的手指，頭無意識地擺了擺，“你覺得高興就好，你覺得解氣就好，什么都是你說了算。”

    凌呈羨輕咬下牙關(guān)，“特別恨我是吧？”

    “對，特別特別恨，”任苒說的是實(shí)話，從何敏的事，再到蘇月梅的死不瞑目，有些事任苒真看得透透的了，“凌呈羨，你就是這樣的人啊，從前是我自不量力，現(xiàn)在我完全認(rèn)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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