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鈴 6-《女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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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門砰地一聲拉上,順便被我瞄到了她的手機屏幕,是個在線的法語教學平臺。
“你在學法語啊?”
“對,趕著交線上作業。”
“要不……”我順桿兒說,“你去我朋友家做吧,她家網速挺快。”
門咔得一聲開,嚇我一跳,她表哥從門縫探出頭來:“好了!修好了!”
操。
她抬手接住門:“沒事,你上樓吧,我這兒好了。”
“哦……”
我嘴上這么應著,說著那就好,脖頸那是僵得不能再僵,這他媽怎么就不按我的套路走。轉頭往樓上踏的過程,一步兩步都沒有實感,虛浮得很,而后聽見手機在兜里響,接起,周一乙在那頭跟我說:“付梓,尤卷出門了。”
“什么?她出門了?她不是讓我這會兒過去?”
有一瞬間我是當了真,順著就問出口,三秒后反應過來,往樓下看,周一乙估計也是接著尤卷電話來的,比我到得晚,在四樓的樓梯口探頭朝我看著,我再抬頭,尤卷在八樓樓梯口朝我比劃手勢。
我懂了。
我回頭看龍七。
她聽見了我的話,沒有立刻進屋,把著門,看我。
“那……怎么辦呢,”我開始胡編,“我都到了,你們什么時候回來啊?”
“半小時后來接你。”周一乙應和。
“半小時啊……半小時好尷尬,我回家也不是,在這兒等也不是……那我還是等著吧,在你家門口等著吧。”
“付梓,演過了。”
周一乙評價。
我咔一聲把電話掛斷,裝若無其事地往上走,才走了兩個臺階,龍七喊我:“付梓。”
我回頭。
她看著我,額頭朝屋內斜了斜:“在我這兒坐著等吧。”
美得很,周姐這主意,比尤卷那主意還美。
半分鐘后,我就喜滋滋地站在了她家玄關門口,她打開鞋柜,幫我拿了雙新的毛絨拖出來,我低頭穿的時候,她突然挨近我,一手撐著鞋柜,一手折過我的身子,把我背后的門拉上。
那瞬間我倆的肩相碰,她的臉就在我耳朵邊一指的距離,那種淡淡的夾著奶香的氣味從她的脖頸散到我鼻口,聞得出來不是第一回的淡香水味,也不是第二回的手霜味,是她自己原原本本的體香,從皮膚上,從胸衣上,從貼著皮膚的細薄針織上散出來,好聞得要命,那瞬間有點上頭,我的耳根又開始熱。
還好她沒發覺。她摘下耳機放下手機,轉身就走去廚房幫我倒水。
而我腦袋里還在回味剛剛一霎那的碰,她穿的上衣是那種修身的單排扣小針織衣,領口低,鎖骨清晰,脖子上戴著一根很細的鎖骨鏈,剛才挨近我的時候,那根鎖骨鏈晃在了我的脖子上。
她表哥朝我看了一眼,我認得他,也是北番的,叫龍信義,人特別高調,曾經一度以“靳譯肯姐夫”的名號自居,后來還真有人當著靳譯肯的面叫過他,那場面我跟周一乙都在,靳譯肯順著聲兒看他一眼,他就立刻蔫兒了,轉身朝著喊他“姐夫”的人拼命作噓,從那之后就沒怎么作過妖了。
但是從那之后靳譯肯也經常叫上他一塊兒打球。
她表哥進屋里了。
我走進客廳,龍七從廚房出來,拿了馬克杯與牛奶,她把這兩樣擺到餐桌上,打開靠墻擺著的可可粉的罐子,加兩勺,加開水,加牛奶,隨后用細的金屬勺輕輕攪拌,她說:“付梓,你喝甜口的吧?”
她叫我名兒。
叫我名兒。
“喝,我奶茶都點全糖的。”
“那這對你來說不算甜。”
她低著頭笑。
冬季的黃昏來得早,那會兒已經有金燦燦的光照進這個不算大的客廳,鍍在龍七的肩膀和頭發上,勺子攪拌的金屬碰撞聲叮叮咚咚響,她抬起左手把頭發夾到耳后,再順手撥到頸后,我看到了她細長的脖子,清晰的側臉,耳垂上的小痣。
我當時真想把她抱起來,但我又強烈意識到,在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光下,靳譯肯已經做過這樣的事。
抱起來,壓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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