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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您所愿。”何平鞠躬后，離開。

    方鐵口平靜地看著何平離去的背影，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

    這里是陳國華的家，是獨(dú)門獨(dú)戶的一棟老房子。羅四兩自己一個人孤獨(dú)地坐在客廳角落，雙目失神，他沒有坐在凳子上，只是靠在墻角，整個人蜷縮了起來，雙手抱著膝蓋，身子一直在微微顫抖。

    盧光耀的遺體沒有運(yùn)回來，因為他們沒有接受調(diào)解方案，沒有接受就代表案子沒有了結(jié)，有可能他們會要求司法鑒定，有可能他們要提出民事訴訟，也可能會有的別的事情，所以盧光耀的遺體不能動。

    方鐵口答應(yīng)了何平的條件，答應(yīng)了調(diào)解方案，此事已了，想來盧光耀的遺體很快就能運(yùn)回來了。

    陳家，陷入了寂靜和哀傷。

    方鐵口抬頭看天，今夜星光璀璨。

    “篤篤篤……”門響，李義來了。

    李義失魂落魄，再沒有在一眾老板面前那副高人模樣了，反倒是像一個精神不正常的流浪漢。

    “方……方師父。”李義哽咽地叫了一聲，顫著聲音道：“我……我……我?guī)煾杆?

    方鐵口平靜地看著李義，微微搖頭。

    李義連退三步，腳下一個不穩(wěn)，竟然摔倒在地上，他四顧茫然，只覺腦子嗡嗡在響。

    方鐵口說道：“其實老盧可以不死的，如果當(dāng)時他肯停下來包扎，一切都不會發(fā)生。可他為了保護(hù)你，也為了保護(hù)單義堂，他甘愿去死。你不要再以為在老盧心里，單義堂比你更重要了。”

    “如果……”方鐵口輕嘆一聲，臉上帶了些許悵然之色：“如果單義堂和你只能選擇一個，他會選你。事實上，他也的確這么做了，你也知道單義堂對老盧有多么重要，可他為了救你，把一切都拋下了。”

    李義捂臉，嚎啕大哭，四十多歲的人了，卻像一個失去了所有親人幼兒一般。也的確如此，盧光耀就是他唯一的親人。

    方鐵口喘了一口氣，道：“阿義，不要再錯下去了。”

    李義倒在地上，用手捶地，用頭撞地，眼淚鼻涕和獻(xiàn)血跟灰塵混在一起，糊了滿臉，他就跟一個瘋子一般。

    “啊……”屋內(nèi)傳來一聲怒吼，原本蜷縮在角落的羅四兩憤然起身，朝著李義狂沖而來，右手在腰間一摸，手上頓時多了半枚飛鷹刀片，寒光凜冽，直沖李義喉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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