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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樓外面排起的長隊(duì)中，不乏衣著體面的名流，感受著眾人好奇、羨慕甚至不服的目光，徐老太太笑得更燦爛了，帶頭跨進(jìn)酒樓。

    年后初開張，陳堯要招待老顧客，不停地出入各個(gè)雅間，忙得不可開交，因此請了長嫂陳家大少奶奶作陪。大少奶奶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領(lǐng)了女兒陳姝、侄女陳嫣過來。陳姝十歲了，陳嫣剛五歲，個(gè)頭與云溪差不多。

    “我好像見過你，你是南湖女中三班的嗎？”玉溪瞅著陳姝，不太確定地問。

    陳姝驚訝道：“是啊，你呢？”

    兩個(gè)同齡的女孩居然是校友，玉溪活潑，陳姝偏文靜些，聊著聊著就成了朋友。

    徐老太太期待的就是這種局面。

    大少奶奶見了，笑著邀請清溪三姐妹有空多去自家做客，陳家陽盛陰衰，老爺一共生了五個(gè)子女，其中四個(gè)兒子，只有一位小姐，到孫輩總算出了倆姑娘，大少奶奶是很歡迎年齡相近的女孩兒們來自家做客的。

    “老太太、伯母來了，陳堯有失遠(yuǎn)迎，還望老太太見諒。”

    酒席吃到一半，陳堯終于抽空趕了過來，文質(zhì)彬彬地向徐老太太、林晚音行禮。喜慶的日子，陳堯穿了身絳紅色的長衫，襯得年輕的男子面如美玉，風(fēng)流倜儻。徐老太太看得恍了神，林晚音也暗暗在心中贊了聲佳公子。

    清溪低低咳了咳。

    徐老太太最先回神，大方地夸道：“瞧瞧，五少爺真是好容貌，我這個(gè)老太婆都看呆了。”

    陳堯俊臉微紅，忙道“過獎(jiǎng)”。

    寒暄過后，眾人落座。

    清溪是三姐妹里性格最靜的，除非有人問話，大多數(shù)時(shí)候她都安靜地吃飯。其實(shí)她與陳堯算是同行，如果沒有祖母那番話，當(dāng)陳堯談及菜肴文化、酒樓經(jīng)營時(shí)，清溪很想看著他說或是聊一聊，但為了避免祖母繼續(xù)胡思亂想，清溪硬是憋住了。

    陳堯注意到了清溪的異樣，因?yàn)樽蛉涨逑獊砭茦菂⒂^，小嘴兒幾乎沒停過，聊了很多酒樓事。

    至于原因，陳堯看看滿桌菜肴，笑著問：“大小姐，這些菜可還合胃口？”

    清溪放下筷子，真心地道：“杭城第一酒樓，名不虛傳。”

    陳堯謙虛道：“虛名而已，大小姐喜歡就好。”

    清溪笑了笑，視線一轉(zhuǎn)，就見祖母意味深長地朝她笑呢。

    清溪：……

    一頓飯，清溪吃的如坐針氈，生怕陳堯再與她說話，加深祖母的誤會(huì)。

    散席后，清溪一頭鉆進(jìn)自己的房間，閉門睡覺。

    徐老太太來找孫女談心，就吃了一頓閉門羹。

    午睡結(jié)束，清溪領(lǐng)著三個(gè)幫手去逛菜場了。

    徐老太太在后院待著，玉溪專心地寫作業(yè)，林晚音給四歲的云溪啟蒙。

    韓瑩突然造訪。

    林晚音心里一驚，趁婆婆還沒過來，央求小姑娘千萬別在這邊提她辭職的事。

    “那老師答應(yīng)我，等會(huì)兒你隨我回家，繼續(xù)教我練琴。”

    林晚音黛眉皺了起來，正思索如何拒絕，徐老太太聞?dòng)崄砹恕?

    “老師不答應(yīng)我，我就去告訴老太太。”韓瑩雖然不懂老師為何要她隱瞞，但銀行家的女兒，有些精明無需刻意學(xué)，耳濡目染就領(lǐng)悟了。

    林晚音沒辦法，只得先答應(yīng)，先應(yīng)付了婆婆這關(guān)，稍后去韓家的路上，她再好好給韓瑩講道理。

    師生倆串通好了，韓瑩便裝成玩膩了自行車，下午還想學(xué)琴。

    徐老太太痛快地放了人。

    林晚音上了韓家的汽車。

    她小聲向韓瑩解釋她不能再去教課的理由，當(dāng)然沒提韓戎的無禮傲慢，只說自己沒時(shí)間。

    韓瑩一個(gè)字都不信，哼著道：“老師不用說了，都是我爹的錯(cuò)，等會(huì)兒讓他向你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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