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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堯嘆道：“我雖未見過徐伯父，但家父曾說，論廚藝，同輩中他這輩子只欽佩過徐伯父，還囑咐我照看大小姐一二。大小姐廚藝過人，生意日漸興隆，我?guī)筒簧鲜裁矗荒苈员M地主之誼，請老太太、夫人以及三位小姐來酒樓赴席。”

    他十分誠懇，清溪就不好再推拒了，再三表示謝意。

    陳堯繼續(xù)請她去廚房參觀。

    林晚音坐黃包車趕到韓家別墅外時(shí)，恰好一輛黑色汽車開了出來。

    林晚音暫且避讓到路旁。

    年前她為丈夫守三個(gè)月的喪，衣著都是素淡的，這會(huì)兒還在正月，年味仍濃，如果在家，林晚音還是喜歡穿的簡單點(diǎn)，但來給天真爛漫的女孩上課，林晚音便穿了一件為了過年新做的紫色繡花旗袍，免得雇主家嫌晦氣。

    身材窈窕的女人在路邊亭亭玉立，雪白的臉蛋溫婉柔美，司機(jī)看得目不轉(zhuǎn)睛，后座韓戎也忍不住多瞄了幾眼，眸底掠過一絲懷疑。他遇見過太多的女人，也領(lǐng)教過太多的手段，包括像林晚音這樣楚楚可憐的美人，一開始表現(xiàn)的頗為安分，時(shí)間一長，就會(huì)露出馬腳。

    今日林晚音打扮地這么漂亮，莫非，終于要露出狐貍尾巴了？

    韓戎收回視線，一眼都沒再看。

    汽車開走了，林晚音進(jìn)去找韓瑩，韓瑩是個(gè)非常熱情可愛的女孩，也特別懂事，師生倆課上課間都相處愉快。

    課程上到一半，李媽突然在外面敲門。

    林晚音抬起頭，韓瑩停了琴，叫李媽進(jìn)來。

    “小姐，馬處長、馬小姐來了，在客廳等著，您要見嗎？”

    韓瑩的朋友不多，平時(shí)能接觸的幾個(gè)女孩，都是父親朋友、同事家的孩子。韓瑩過了年才十三，但她的記性很好，立即向林晚音介紹道：“老師，馬處長是我父親的朋友，您先休息休息，我去招待一下。”

    林晚音笑：“去吧。”

    韓瑩腳步輕快地出去了。

    一樓客廳，沙發(fā)上坐著一對兒父女，四旬左右的胖男人是杭城某經(jīng)濟(jì)部門的一位處長，他身邊的女孩叫馬秀蘭，今年十歲，長得也白白胖胖的，腦袋東瞅瞅西瞅瞅，不太老實(shí)的樣子。

    “馬叔叔，您怎么來了？”韓瑩來到樓下，禮貌地問。

    馬處長拽著女兒站起來，笑容滿面地道：“秀蘭想你了，我就送她過來，順便找行長下下棋。”

    韓瑩對小伙伴表示了歡迎，再遺憾地對馬處長道：“真不巧，我爹有事出門了，晌午才回來。”

    馬處長笑瞇瞇的：“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沒有急事，對了，我聽樓上有琴聲，瑩瑩在學(xué)琴呢？彈得可真好聽。”

    韓瑩害羞地笑。

    馬處長將女兒推到面前：“讓秀蘭陪你一塊兒學(xué)好不好？小姑娘家家的，就該多學(xué)學(xué)這些。”

    韓瑩大方地表示歡迎。

    馬處長便要陪兩個(gè)女孩兒一塊兒上去。

    李媽善意地提醒道：“處長，教小姐的老師身份不太方便，您還是在樓下等老爺吧。”

    馬處長明知故問：“不方便？”

    李媽沒有解釋，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馬處長暗暗罵了一句“老虔婆”，卻不得不坐回了沙發(fā)上。

    而馬處長的女兒只對吃吃喝喝感興趣，一點(diǎn)都不想學(xué)琴，在書房無聊地轉(zhuǎn)了一圈，就不顧韓瑩挽留蹬蹬蹬跑下來了，要父親帶她回家。臭丫頭一點(diǎn)忙都幫不上，馬處長氣壞了，牽著女兒告辭，半路他下了車，叫司機(jī)送女兒回去。

    看看腕表，馬處長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一邊曬太陽看湖景，一邊留意韓家門口的動(dòng)靜。

    等啊等，女老師教完課終于出來了。

    昏昏欲睡的馬處長精神一震，等黃包車靠近，他笑著站起來，示意車夫停下。

    林晚音不認(rèn)識他，剛要讓車夫繼續(xù)趕路，卻聽那人自我介紹道：“林老師，我是韓行長的朋友，上午才去韓家拜訪過，秀蘭就是我女兒。林老師，剛剛沒機(jī)會(huì)見面，現(xiàn)在我想同您談?wù)劰徘偌医痰氖拢恢煞竦⒄`您一點(diǎn)時(shí)間？”

    能與韓戎交朋友的，非富即貴，人家又是要談?wù)拢滞硪舯阕屲嚪蛲Ｏ拢铝塑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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