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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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機場,她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有些緊張。她已經(jīng)十一年沒有回來了,原先她很少會想起那個放棄她的父親,可當(dāng)她重新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心里的酸澀和惦念卻像是發(fā)瘋生長的藤蔓,攫取了她全部的心思。
下鄉(xiāng)的路并不平坦,寺維在前面開車,宋祁川在后面摟著虞歲,盡量讓她舒服地躺著,可她動來動去沒有半分安生。
宋祁川幫她把頭發(fā)撩到一邊,輕聲解釋,“三年前,政.府把那座山上的墓都遷到了一個墓園,離你過去的家不遠(yuǎn),五六公里路,一會兒我們直接過去,好嗎?”
虞歲點點頭,就不再吭聲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車子停了。
宋祁川牽著虞歲的手往里走,墓園門口站著幾名干部模樣的中年人,寺維上前和他們招呼,宋祁川輕聲提醒了一句,“是村長,你還有印象嗎?”
虞歲看過去,有個皮膚黝黑的男人和她打招呼,“小歲,是小歲吧?”
她這才認(rèn)出來,心情有些起伏,臉上堆了笑,“大伯。”
當(dāng)年她放學(xué)回來看到已經(jīng)被黃泥覆蓋的家,曾奮不顧身地要沖上去找媽媽和弟弟,就是這位村長大伯拉住了她,用充滿煙草味兒的大衣裹住了她的頭,把她抱到了安全的地方。
現(xiàn)在想想,這個地方也并非全都不值得留戀,虞歲記得清楚,這位村長大伯待她一直很好,因為和她母親有些遠(yuǎn)親,所以打小看到她都會給她一塊錢買糖吃。
感覺到虞歲的心花怒放,宋祁川的臉上也浮出了幾分笑意。
他上前去招呼,輩分叫得很足,態(tài)度十分尊敬。
村長領(lǐng)著他們?nèi)チ四沟兀宦飞希啻斡杂种梗纹畲丛谘劾铮瑓s沒有詢問。
墓園是新的,墓碑也是。
虞歲一看到碑上的照片,眼淚就繃不住了。
她已經(jīng)長大了,可是她的媽媽和弟弟卻永遠(yuǎn)留在了那個夏天。
照片上的他們笑容恬靜,溫柔美好,似乎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那場可怕的噩夢。
宋祁川扶著她在旁邊的石階上坐下,輕聲安撫,“不哭了,媽媽看到還以為我欺負(fù)你了。”
“我沒事。”虞歲抹了把臉,睫毛被淚水沾濕,一簇一簇的,長而分明。
“我想跟他們說說話,你先去吧。”她推了推宋祁川。
宋祁川身子晃了晃,腳步卻沒動,“我不去了。”
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這個墓園里還有一塊碑,是屬于佟素的。
宋祁川在她身邊蹲下,用手指刮了刮她的眼淚,“我得在旁邊聽著,免得你說我壞話。”
虞歲瞪著眼瞧他,不多時“噗嗤”一聲笑了,語氣有些軟,“那你去和村長他們聊天吧,小時候他對我蠻好的。”
“好。”宋祁川聽話地走了。
虞歲找了塊離照片近的石頭坐了下來,來之前,她心里存了許多話。本來想把自己這些年的生活說給媽媽聽,可真到了這一步,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只是靜靜地坐著,天地空曠遼遠(yuǎn),就像未來一樣難以捉摸,而她能得一方安身處和一人真心,老天爺不算薄待她,媽媽和弟弟,也應(yīng)該安心了。
虞歲大約在那里坐了十幾分鐘,起身時腿有點麻了。她顫顫巍巍地往外走,因為腳步輕,所以談話的幾人并沒有注意到。
“不太好,先天性的,現(xiàn)在都十歲了還沒上學(xué)呢......”
村長一看到她,立刻就掐了話頭不說了,轉(zhuǎn)而堆出笑臉,“餓了吧,我們?nèi)コ燥垼俊?
宋祁川也回頭,倆人四目相對,他勾唇笑了笑,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村長安排了鎮(zhèn)上的飯店,不算多大,但都是當(dāng)?shù)靥厣霓r(nóng)家菜,虞歲許久沒有那么開胃了。她吃了很多,但一直沒有說話。
席間,宋祁川和眾人聊著鄉(xiāng)鎮(zhèn)規(guī)劃和留守兒童等問題,村長愁容滿面,說山區(qū)地貌農(nóng)田甚少,務(wù)農(nóng)都沒有出路,家里也留不住勞動力,于是催生了大量留守兒童和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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