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134-《國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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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伯言舉起酒樽,仰頭看兒子,笑道:“這樽為父敬你,慶我兒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謝父親。”郭驍雙手高舉酒樽,一仰而盡。
這樽喝完,郭伯言搶先一步端起酒壺,倒滿酒水后,卻沒有急著喝,而是低頭看著那酒樽,半晌才道:“跪下。”
郭驍二話不說,撩起衣擺跪在了父親面前,跪在了那灘祭拜郭家列祖列宗的酒水上。
郭伯言扭頭,平靜地看著兒子:“可知為父為何叫你跪?”
郭驍垂眸道:“兒子知,兒子有錯,父親如何責罰都不為過。”
二十一歲的他,是上過戰場灑過熱血的將軍,是真正的男人,郭伯言很清楚,他再也無法用父親的威嚴強迫兒子做什么,現在他們只是男人對男人,他只能用道理說服兒子。身體紋絲不動,郭伯言沉聲問:“還放不下那份執念?”
郭驍沉默,默認。
意料之中的回答,郭伯言胸口起伏,片刻之后,他無力般靠到椅背上,閉著眼睛道:“當日你性命垂危,為父無法坐視不理,故違心許諾你一件事。現在為父并不后悔,只是為父不是一個人,身后還有你祖母,有你母親弟弟妹妹,還有整個國公府,我不能讓郭家三房人被你一人連累,哪怕是一線可能。”
“兒子明白。”郭驍抬眼,平靜地望著座椅上的男人:“父親能默許兒子對嘉寧的心,兒子便知足了,無需父親在為我做什么。”他從來沒想過不顧一切去搶她,如果得到她的代價是注定要郭家眾人受苦,那他寧可罷手。
郭伯言猜到兒子另有謀劃,但他想不出兒子能有什么兩全之策,兒子與安安,根本就是死局,兒子沒有任何名正言順迎娶女兒的可能。且不考慮壽王被搶王妃的追查與報復,兒子搶了安安后,一共三條路走。第一條路,將安安藏在國公府,但國公府人多眼雜,消息太容易暴露。第二條路,兒子將安安藏在外面,可只要兒子出門去見安安,就一定會被有心人發覺。第三條路,兒子帶安安遠走高飛隱姓埋名,但兩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容貌,走到哪都會留下線索,除非連夜藏到深山老林一輩子都不再出來。
非要在一起,郭伯言只能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他先安排兒子假死。兒子毀容隱姓埋名離開后,再等待機會,趁壽王帶女兒出門時,靠他一人之力設計一場意外,造成壽王死于意外的假象,除掉最想找出女兒下落的權勢之人,同時找具尸首代替女兒假死,然后攜女兒去個偏僻之所。
但這樣的代價太慘烈,光是自殘容貌,郭伯言就不信兒子下得了手,容貌毀了,兒子如何哄安安心甘情愿跟著他?郭伯言當初強娶林氏,是因為對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能得到林氏的心,但如果沒有這種把握,如果篤定兩人最終只能做怨偶,彼此折磨,那郭伯言一定不會出手。
郭伯言沒有告訴長子他想到的辦法,他只陳述了兒子搶人計劃對國公府的威脅,然后從懷中取出兩個狹長的小匣子,將其中一個遞給兒子。
郭驍雙手接過,打開匣子,里面是把匕首,刀刃鋒利。
郭伯言盯著長子道:“縱使你計劃再周密,只要你有被人抓到的可能,就會給郭家帶來滅頂之災。為父唯一能答應你的,是不干涉你搶人,但在那之前,你必須自毀容貌,假死離開郭家,從今以后,你做的任何事都與郭家無關。”
郭驍看著那把匕首,呼吸漸漸粗重起來,如籠中困獸,雙眼泛紅,在與無形的枷鎖爭斗。
“如果你在安安出嫁前向我求她,如果當時你危在旦夕命懸一線,或許你們可以完好無損地隱姓埋名,但現在她是壽王妃,為父不得不出此下策。”郭伯言眼睛盯著兒子,慢慢打開另一個匣子,取出一張帖子,上面寫的是長子的生辰八字。
“倘若你舍不得容貌,舍不得榮華富貴,舍不得叫你祖母白發送黑發人,那就徹底死了那份心,年前定下婚事,早日大婚。”將生辰八字遞到長子面前,郭伯言聲音嚴厲地道,“這兩條路,今晚你選一條,選了,便再沒有回頭的余地。”
郭驍仰頭,眸中翻江倒海,毫不掩飾一個兒子對父親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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