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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自己被打飛那一刻，他已經(jīng)不配用劍。

    劍刃輕輕割在脖子皮膚上，很痛。

    但痛不過心里的傷。

    想起褚南嬌死時的絕望，想起自己深愛的女人穿著婚紗，閉上眼睛那一刻。

    當(dāng)啷！

    文玲瓏手中的劍，掉在地上。

    一分鐘后。

    他拿出手機(jī)，打通那個自己最不愿意撥打的號碼。

    “你……還記得我？”

    電話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師傅。”

    文玲瓏輕聲喚著。

    沉默。

    電話那頭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筒里才傳來回音。

    “怎么了？”

    “我想入魔。”

    文玲瓏苦笑著說道。

    “當(dāng)年你劍意最為純粹之時，我一己私心，想讓你墮入魔道。但，你拒絕，并負(fù)氣離開。”

    “當(dāng)時，我還年輕。我認(rèn)為自己可憑借純粹的劍意，來戰(zhàn)勝任何敵人！”

    “現(xiàn)在呢？”

    “我的劍心，碎了。”

    “世上，竟有能碎你劍心之人？”

    “我的劍意，也一并消散。”

    “一旦入魔，你無法回頭。”

    “我愿做劍魔。只要……只要能復(fù)仇！”

    “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合適。回來吧，回到昆侖山。為師會將你打造成第一劍魔。到那時，即便是我，都未必是你的對手。”

    “那就……昆侖山見吧……”

    文玲瓏掛斷電話，極其痛苦的抱住腦袋。

    殺人機(jī)器！

    自己，終究還是要做那殺人機(jī)器嗎？

    二十年前，天縱英才的他，因為這件事情殺出師門！

    身受重傷。

    正好，遇到褚南嬌。

    二十年后，他重回師門。

    墮入魔道。

    為情，為自己被打碎的劍心。

    望著遠(yuǎn)方，文玲瓏將自己斷作兩半的長劍放在地上。

    跪下。

    磕三個響頭。

    祭奠自己曾經(jīng)最純粹的劍心。

    從今往后，他將成為別人手中劍。

    再無自由。

    ……

    從荒地到酒店的距離，約莫有幾公里。

    兩人極限速度狂奔，尚且用掉三分鐘。

    回去的時候，李十二反而不那么著急。

    但路上，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雖然周圍是荒地——

    嚴(yán)格來說是廢棄的廠房。

    可按理說好歹也是京城，不應(yīng)該如此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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