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撩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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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風在吹,這個季節已經沒有八月的火熱,汗水流下都沒了粘膩。
教室,粉筆劃在黑板噠噠的聲音浮動空氣中。
“林墨。”
盛路站在講臺,一只手壓在講桌邊緣,粉筆末在他的指尖飄落,另一只手食指指向講臺中央的女生,
“以后就是我們四部八班中的一員了。”
“大家歡迎!”
啪——啦——啪——啦——啪——啦——
教室里響起一陣挺稀稀拉拉的拍掌。
林墨抬起頭,就看到偌大的教室,四十多個桌子,趴著寫題的低頭背單詞的在草稿紙上瘋狂算數的。
寥寥無幾,能順從班主任給她歡迎的掌聲。
班主任也不尷尬,像是早已經習慣了,目光在教室轉了一圈,最終停落在教室靠窗戶邊最后一排的角落,拍了拍林墨的肩膀,對她指了下那邊空出來的兩個位置,
“你先……嗯,你先坐在這一排的最后一個座位上吧。”
他抬起胳膊,沿著靠窗戶那一大排并列兩小排不貼墻的那一側指了指。
教室靠窗戶最后一排是兩個空位,但最角落那個明顯是有人已經占了根據地,另一邊的空桌子上倒是堆滿了書。
林墨的雙眼剛看過去,就聽到原本沒太有什么聲音的教室,突然發出一陣陣倒抽氣聲。
似乎就在盛路給她指了那位置的同一瞬間,很多正在刷題的同學,紛紛停下筆來,抬頭望向她。
林墨不知道為什么大家忽然就注意到了她,有些慌亂,低著頭轉到班主任的方向,小聲問,
“是……最后一排靠走廊的那個位置……么?”
“盛老師!”坐在教室正中央的一個扎馬尾女生突然舉手說道,
“那個空位,不是一直默許了不讓其他人坐嘛!”
語氣挺豪橫的,明明不是她的位置。林墨轉過目光打量了一眼那個女生,
突然發現有些眼熟。
女生一說完,教室里像是終于點燃了那個引發信子,頓時炸開了鍋,都在小聲議論紛紛。林墨想起來了,那個女生,好像以前初中的時候跟她是隔壁班。
盛路顯然注意到了女生的話,沉思了片刻。班主任的沉默讓林墨忽然對那個位置有些恐懼,宛若一個深淵,踏入即將萬劫不復。
“嗯……林墨你先過去坐著吧。”
“反正,”
“第一次月考后就會調。”
盛路也沒說這個位置究竟有什么神秘,林墨點了點頭,背著書包就往教室一角走。
教室嘩然聲愈發的大,幾乎沒人在刷題了,都抬頭用眼瞟林墨往那個位置走。男生投來的多是對林墨本人的打量,而女生們則更多為敵意。
對,是敵意。
甚至還有人竊竊私語,
“天……盛老師為什么會讓人坐在那里……”
“……明明說過不和他人同桌的。”
“男神不高興了,轉班咋辦……”
……
林墨走到那堆滿書的課桌前,放下書包,眼前那厚厚的好幾摞書倒是碼放的整整齊齊,就連顏色都相同相近的歸為一類,就像是有人刻意這么整理的。最上面色封皮的書很厚,林墨看了眼上面的白色大字,瞳孔微微皺縮——
《電學與磁學》
另一摞的最上面一本——
《高等數學》
林墨:“……”
這是……有奧賽生放在這里的嗎?
高二已經開始有同學參加奧賽班,四部八是高二理科第一實驗班,里面出奧賽生并不稀奇。
林墨見沒人起身來將這些書拿走,于是便搬起書下面的紙板箱子,把書放到了靠近陽臺墻角邊的桌子上,想著要是是誰的書,估計下課就會直接抱走。
她回到座位上,打開桌洞,桌洞里倒是沒有書了,放著一盒盒國旗鉛筆盒,筆盒沒有蓋子,里面整整齊齊碼著一排排黑色中性筆。
另一只盒子,也是同樣整齊的令人發指的中性筆,只不過顏色是紅色的。
林墨端著這兩個盒子,連同桌子里兩打黃色便利貼一同又給放到了墻角桌子上,緊靠著被她搬過去的那些書。搬完這些東西,她在自己的桌子前坐下,
明顯感覺有人在看她。
林墨抬起頭,就看到沿著走廊往前好幾排的女生,都在往她的方向瞅。
“好了。”盛路敲敲講臺,示意大家不要再東張西望,
“準備準備,馬上要上第一節課。”
前面注視她的人瞬間回過去頭,林墨把書包放入桌洞,翻了眼課表,拿出語文課本。
書擺到桌子上那一瞬間,她隨意打量了眼她旁邊的桌子——
上面什么也沒有,干干凈凈,
只有一個同樣國旗鉛筆盒擺在靠近墻的那一端。
里面是一排黑色的中性筆。
有一只,已經用了一半。
一點點物體的存在,昭示了這張桌子并不是空位,擦得干干凈凈的桌面和碼放規整的簽字筆似乎都在暗示著這張課桌的主人十分嚴謹一絲不茍的性格。林墨回過頭來,聽到上課鈴聲在耳邊響起,語文老師端著水杯抱著教材進入教室。
“上課——”
“起立!
“老師好——”
“同學們好。”
“請坐!”
……
鈴聲響,教室安靜下來,外面的風吹動著樹葉沙沙聲。
已經開始上課,
課桌的主人卻遲遲沒有出現。
語文課很沉悶。
早就聽聞理科班能把語文老師給氣死,尤其是四部八,上課沒有聽講的,千篇一律在刷數理化題。更讓人抓狂的是,這幫子目中無人的“狂徒”們,期末考試語文成績還能甩其他班一大截,這讓語文組對四部八班敢怒而不敢言。
高二上學期他們學的是古詩詞,整本書都是要求背誦的古詩。假期作業里明確的標注了要利用假期的時間將整本書全部背誦,方便這學期的教學進度。
語文老師捏著課本,抬手說抽查一排同學的背誦情況。
教室里瞬間空氣凝結,沒人愿意被抽到,但語文老師早就對四部八絕望了,聽他們推三阻四還不如按心情來抽查,
于是順手指了指靠窗子外面的那一排。
沒被抽到的同學毫不避諱拍著胸脯說“幸虧不是我們這排”,手上的理化題也不刷了,目光集中看向被點名的那一排,幸災樂禍。
饒是理科尖子班,也逃不過“暑假作業最后一個晚上一支筆一個奇跡”定律,書面作業都是造的,更別說能在假期里按部就班背誦課文。這一排基本上都是男生,一個接一個站起來,
好一點兒的,還會站起身那一瞬間,低著頭快速看兩眼第一段,能記多少是多少;不在乎的直接吊兒郎當從座子上慢慢悠悠站起身,手指壓在翻都沒翻開的課本上,道,
“沒背。”
語文老師差點兒給氣到掐人中。
林墨的座位剛好就在這一排。
男生們背不過,多半也就有起哄的笑笑,大家臉皮厚,不在乎。輪到林墨的時候,語文老師的耐心早已經被耗盡,實在是太欺負人,語文老師見最后位置的那個女生低著頭,慢慢地從座位上站起身,桌面前的課本還攤開。
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對這個女生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想著估計是上個學期從來不說話成績也平平之流,根本讓人記不住。
手中的書重重地往講臺上一摔,朝著林墨就開始發火,
“還學不學了!!!”
班里起哄聲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大家紛紛看向語文老師,只見她撐著講臺指著林墨,怒斥,
“合上課本!”
林墨把書合上。
語文老師問,“沒背過是吧!”
前面同樣挨站的男生都回過頭來看林墨,尋思這丫頭也怪可憐的,轉來第一天第一節課就被吼。
班上其他人等著看好戲。
林墨抬起頭來,透過額前有些長了的劉海,清澈的雙眼凝視著語文老師,
突然就張開了嘴。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
一字一句,每一個音都咬的異常清晰,女孩子花季里明亮靈動的聲音就這么徐徐不斷在教室里回蕩著,窗外沙沙的樹葉聲,風吹過半開的玻璃窗,吹拂起半藍的窗簾。
隨著林墨流利的背誦,語文老師原本生氣的臉,逐漸展開笑容,眼角的笑意也越來越加深。教室里靜悄悄,那些等著看林墨笑話的同學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林墨背完最后一個字,站在桌子前,輕輕問老師,
“老師……我可以、坐下了嗎?”
語文老師愣了半天,有些難以相信,一時間伶俐的嘴居然無話可言,直到林墨又抬高一點點聲音,再次問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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