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咬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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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燈火輝煌的餐廳中,光線驟然明亮,與方才臥室內的昏昧旖/旎截然不同。
裴奚若眼梢還帶著媚意,整個人卻泛著一股賢者時間的懶散,在侍應生上菜時,才恢復一點精神。方才不覺得,這會兒面對散發著香氣的食物,她才察覺自己早已饑腸轆轆。
傅展行靠坐在椅背,陪她動了兩筷。
“我好像千里賣/身來的啊,”她吃著吃著,忽然有所感嘆,“陪你滾一次床單,你請我吃一餐飯。”
他朝她看過來。
“才一餐飯,”她和他視線相接,一笑,拖聲拖調的,“我好虧啊。”
“你可以不這么想。”傅展行淡定起身,用餐巾擦掉她唇邊沾的一點醬汁。
“嗯?”
他坐回去,“一會兒你結賬。”
“?”
還有這種操作?
她無語凝噎。
不是錯覺,這個男人真的越來越難對付了。
不僅嘴上不饒人,另一方面,也從未放過她。
方才傅展行只要了一次,裴奚若還感動了下,誰知等她吃飽喝足,回到套房之后,又被男人往床上拋。
她好懷念兩人還沒互通心意時,那個無情無欲的傅展行啊。
“我們第一次睡在一起,你還把我趕出去呢。”入睡前,裴奚若佯裝抹淚,說起往事。
“那另有原因。”他將她摟在懷里。
“什么原因?”
傅展行看了她一眼。
裴奚若和他對視,眨了眨眼皮,忽然一下明白過來,“啊呀呀,你怕你獸性大發,把我吃了。”
不得了,原來那夜她躺在床上,心思純潔,他睡在地上,卻有那么多旖/旎的念頭。
也許是因為睡前想了這件事吧,這晚上,裴奚若竟然夢到那天,和尚趁夜色爬了她的床。
顛來覆去,被浪翻滾,不可描述。
意亂時,她仿佛成了電影中的女妖,雙手攀上書生的雙肩,字句破碎,“你明明、也喜歡我,干嘛還一副不沾女色的樣子?”
他俯身在她耳畔,宛若收網的獵手,哪還有半分禁/欲。
“為了等你自己靠近。”
夢醒之后,裴奚若越想越真實。
步步為營,不動聲色看她朝他靠近,確實像是他會干出來的事。
于是,她向他求證。
他的答案是肯定。
“哇,那要是我那會兒對你沒意思,你豈不是要暗戀我好多年?”裴奚若想象了一下。
“不會。”傅展行親了她一下,“那我會追你。”
“啊!”她扼腕嘆息,頓時像痛失三個億,“早知道就讓你追一追了,省得你現在不珍惜。”
“我哪里不珍惜?”
“使用過度啊。”她笑嘻嘻的,大清早就來撩他。
傅展行扣住她的手,聲線涼涼,“我看你一點都不累。”昨晚真是善待她了。
“我累的很哪,可是看到你,就很想騷擾。”她大言不慚。都怪他長了張清雋無欲的臉,讓人想令他為自己破戒。
“騷擾了就要負責。”
“負責的呀,我負責……”
結果,早晨這次她主動撩來的負責,卻讓她在接下來擔驚受怕了好一陣。
裴奚若的例假一向很準。
雖說她念中學時,裴父裴母都忙得沒什么時間管她,可雇來的保姆卻盡心盡力,將她照料得很好。初潮以后,對于例假方面,也很是注意,生冷不碰。
可從倫敦回來之后,她例假卻遲遲沒有到來。
起先,裴奚若沒有在意。她不會一天天地算著日子,也沒有記錄經期的習慣,大致上是準的就行了。
直到某日在傅老爺子家吃飯。
自年前摔傷之后,傅老爺子行動大不如前,加之沈郁的事對他的打擊,他精神并不算好。
更雪上加霜的是,傅淵近來的情況也在惡化。醫生說,病人似乎并沒有強烈的恢復意愿。
大概是知道醒來以后,傅氏已不是那個他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地方,所以,干脆選擇了消極態度。
這些事,加重了傅老爺子內心的無力感。他終于明白,如今自己除了傅展行這一支,已毫無依靠,而這個最有能力的孫子,早已和他疏遠了許多。
二伯推著輪椅,帶傅老爺子出現。
作為小輩,傅展行自是要先陪傅老爺子說會兒話。裴奚若則自然而然被拉進了七大姑八大姨中。
照例是那些枯燥的話題,她聽得直想打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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