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公-《咬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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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呀。”
“……”電話那端,裴母似是欲言又止,最后再開口時,聲音似喜又憂,“好了若若,好好休息吧。”
這么快就不聊了?
不像裴母的風(fēng)格呀。
裴奚若嘀咕著掛了電話,沒幾秒,裴母又發(fā)了條微信過來。
她一頭霧水地點進(jìn)去。
奚女士:「若若,新婚燕爾,起得晚一些可以理解。」
奚女士:「不要耽誤他公務(wù)。」
裴奚若:“……”
裴奚若:“???”
裴母的車輪子已經(jīng)碾到了臉上,饒是這方面經(jīng)驗一窮二白,裴奚若也聽得懂她在講什么。
倒不是在意被長輩誤會,反正這種子虛烏有的事嘛,自己知道沒發(fā)生就好了。
令人耿耿于懷的是另一點——難道在裴女士眼里,傅展行是那清心寡欲的正直帝王,而她就是個撥雨撩云的禍國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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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早晨九點,海市。
這是一家專門服務(wù)于高端人士的托養(yǎng)中心,坐落于郊外,一面環(huán)山,一面濱海,景色極佳。
深秋時節(jié),氣溫低到了三度。修剪平整的草地上結(jié)著初化的霜,人工湖面上泛起一層冷氣。
傅展行自車內(nèi)下來,沈鳴立即給他送上大衣,并遞上東西。
“傅總,托養(yǎng)中心上個月更新了安保系統(tǒng),這是新的門禁卡和密碼。”
傅展行點了下頭,“知道了。”
而后,他往托養(yǎng)中心大樓走去。
沈鳴站在原地,并未跟隨。
這算是慣例了。饒是陪同傅展行來了幾次,沈鳴也從沒親眼看見過那位傳聞中斯文儒雅的傅淵先生——他入職的時候,傅淵就已經(jīng)躺在托養(yǎng)中心了,只有一張西裝革履的照片還留在集團(tuán)董事會辦公室,確實是溫文爾雅,一表人物。
現(xiàn)在卻因一場意外成了植物人,一躺就是十二年。身上的肌肉,應(yīng)該都萎縮了吧,可能干癟、無力、瘦削。想必,讓人看了很感傷。
怪不得每次傅總從這里出來,心情都不太好。
房門無聲開啟,傅展行將門禁卡收起,抬腳踏入。
這是傅老爺子欽定的、本院最高規(guī)格的一間VIP病房,里邊躺著一個被醫(yī)生判定為植物人狀態(tài)的傅家前任接班人——傅淵。
不出意外,直至停止呼吸,他的余生都將在此度過。死前最大的貢獻(xiàn),是替這有錢也買不到位置的托養(yǎng)中心空出一張高檔床位。
傅展行一身寒霜地走進(jìn)來,也不知是外頭太冷,還是他本身自帶。
他跟查房醫(yī)生打了個照面,對方拘謹(jǐn)?shù)爻麖澚藦澭芸焱肆顺鋈ァV浪⒉魂P(guān)心這位生父的情況,久而久之,查房醫(yī)生也緘默了。
一年多沒見,病床上的男人,似乎又縮下去一些。
人在久病中,首先失掉的是精神氣,然后外貌也會漸漸改變——面部塌陷,顴骨突出,皮膚干癟,只剩一具軀體,悄無聲息地陷在柔軟被子中。
再俊雅光鮮的皮囊,也看不出往日模樣。
傅展行久久地盯著他看,眼底漸漸起了霜,一幕幕往事,走馬燈般在眼前放映而過——
哐當(dāng)碎裂的瓷器花瓶,男人拽著頭發(fā)毆打女人,女人先是哭,后是狂笑,歇斯底里地抖落真相,隨后大門“哐”一聲重重摔上,失控汽車在地面翻滾……
傅展行猛地收回思緒,視線觸及腕上佛珠,才像是終于尋得一點清凈,漸漸平順呼吸。
傅奶奶給他這串佛珠時,告訴他,以后可以常來看看傅淵。
哪天不恨了,就不用來了。
看來,這天還很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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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總,”沈鳴覷著傅展行的臉色,小心翼翼匯報日程安排,隨時做好了一個眼神不對立刻閉嘴的準(zhǔn)備,“中午您和瑞易控股的陳總有個飯局,下午要去視察研發(fā)中心,之后……”
雖然說,他在傅氏集團(tuán)這么多年,還沒見傅總生過氣。
但上司脾氣好,并不代表下屬可以在上司心情不好的時候隨意蹦迪,這是二百五才會干的事。
正想著,“二百五”就來了。
沈鳴盯著手機(jī)屏幕上的一行“裴奚若邀請您語音通話”,感覺有點牙疼。
從相親那會兒起,沈鳴就感覺這位裴小姐不是善茬,后來證明果然如此,先是自曝有八個前男友,后是送陰間小豬畫,最后更是過分,新婚之夜居然就這么跑了。
這會兒也是,裴小姐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這個時候打,一開口,肯定又是花里胡哨、專門氣傅總來的。
他有心截下這通電話,到底還是沒敢僭越,奉上傅展行的手機(jī),“傅總,裴小姐的電話。”
傅展行此時心情好不到哪去,瞥向手機(jī)的視線也很冷淡。
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喂。”她的聲線難得輕柔,又帶了點婉轉(zhuǎn)。
傅展行開口,“裴小姐,有何貴干?”
男人嗓音如出一轍的淡,卻又像夾雜了些許沉冷情緒。
是錯覺嗎?
電話那端,裴奚若握著手機(jī),一句虛偽問候卡在了嗓子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也不知道為什么,平時吧,跟傅展行針鋒相對,你來我往,她從沒心軟過,可一旦感覺到他真的情緒不佳,她就開始犯慫了。
新婚之夜,連招呼也不打一個就丟下“合作伙伴”跑了,好像確實不太道德……
想到這里,裴奚若放棄了迂回的念頭,清了清嗓子道,“傅先生,你在生我的氣嗎?”
車子緩緩啟動,傅展行接過沈鳴遞來的文件,聽到這句時,略感意外。
而后他淡定地翻起了文件,“難得,裴小姐竟然會考慮我的感受。”
“……”這話說的,好像兩人真情投意合似的,裴奚若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最后,她選擇了和他一樣的虛偽,放低姿態(tài)道,“當(dāng)然在乎了,我這不是來道歉了嗎?”
“哦?”
“那天晚上,我不應(yīng)該把你一個人扔在婚房里。”她誠懇道。
傅展行又翻過一頁文件,“那裴小姐是打算回來?”
一聽到“回來”,裴奚若下意識警惕起來,就要說不。可下一秒,她想起自己“有病在身”的設(shè)定,聲調(diào)也跟著綿了幾分,“想回來…也得等身體養(yǎng)好呀。”
“不知裴小姐得的什么病?”
“一種怪病,本來以前都治好了,”她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也許是因為那天晚上受了刺激,才舊病復(fù)發(fā)吧。”
這是她逃跑夜臨時想到的說辭。
有個生病的前提,就可以名正言順出國療養(yǎng)了。而且,病因還在老公和他的青梅身上,真是要多刺激有多刺激。
傅展行不咸不淡道,“裴小姐,我和她僅僅只是相識。”連朋友都談不上。
“那傅先生解釋得有點晚,我已經(jīng)犯病了。”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語氣。
傅展行將手中文件丟到一旁,靠向椅背,“裴小姐是在吃醋?”
裴奚若順著話茬,虛偽地笑,“是啊,我都醋得牙齒發(fā)酸了。”
話說完,她就感覺有哪里走偏了——她不是來道歉的嗎,怎么說著說著,又嗆上了。
可杠都已經(jīng)開始抬上去了,總不好半路下場吧,多沒面子。
這么東想西想的,一時也想不到該怎么繼續(xù)。
一時間,兩人沉默非常。裴奚若疑心他掛了電話,下意識“喂”了一聲。
“嗯?”男人清越的聲線。
好吧,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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