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劉淵一怔,心說,何來“雍秦精兵”?且有五萬之眾?急速的轉了一圈念頭,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莫非……張方舊部?” 王彰大拇指一翹,“不虧是元公!” 劉淵不語,臉上神色,卻隱晴隱陰,不再那般淡定自若了。 “元公,我離洛之時,這五萬兵已到了十三里橋——監國說,既然成都不肯聽他的勸,他也就只好遵詔討逆了!” 頓一頓,“合原衛將軍所領、以及宿衛舊人,討逆大軍,精中選精,攏共六萬五千,對外,號稱十萬。” 再一頓,“以元公的睿見,我有否夸大其詞罷?” 劉淵還是不說話,半響,緩緩的搖了搖頭。 “這支兵馬,由孟叔時、文次騫分領,請元公想一想,成都麾下,如石超之流,是否孟、文之抗手呢?” 答案不言自明。 劉淵再次微微搖了搖頭。 王彰微微一笑,“再請教元公——公本人,以及玄明、永明兩位,固皆為一世之杰,然,與孟、文疆場爭持,到底孰勝、孰敗呢?” 劉聰,劉淵子,字玄明;劉曜,劉淵族子,字永明。 這一回,劉淵既不點頭,也不搖頭,過了片刻,淡淡一笑。 “好罷,”王彰凝視劉淵,“若再加上索頭呢?” 劉淵目光一跳,“索頭?” 索頭,索頭部,即鮮卑拓跋部。 王彰冷冷的,“元公于北邊的消息一向靈通,難道不曉得,索頭的猗盧,早就與衛將軍恩義相連?其國第一重臣衛操,即原衛伯玉之帳下督——而衛將軍與衛氏的關系,就不須彰多言了罷?” 略一頓,“不然,衛將軍麾下的諸多鮮卑騎士,哪里冒出來的?” 至于衛將軍與監國遹的關系,更不必多言了。 “到時候,孟、文攻元公前,索頭踵元公后,元公,我再請教一次:孰勝、孰敗?” 劉淵心頭大震。 “元公,我此行‘為元公三族安危、乃至為五部舉族存亡’,可有一字虛言?” 劉淵臉上,隱紅隱白。 “還有,”王彰換了一種很誠懇的口吻,“非我虛諛,監國遹寬宏仁義,機謀權斷,世之真英雄也!” 頓一頓,“我說這些,元公或者未必以為然,可是,洞胸穿心,卻是舉朝親睹!若非上蒼眷顧,何能死而復生?此天命攸歸,不可與爭也!” 劉淵目光,霍的一跳。 “還有,監國的臉上,有一道極奇異的‘傷痕’——”王彰一邊比劃,一邊說道,“起于左耳下,止于右眼下,卻不是內凹,而是外凸,而且,十分光滑——實在不像是刀劍之傷。” 頓一頓,“我憋了好些天,終于忍不住,偷偷問江應元,那道‘傷痕’,到底咋回事?江應元躊躇良久,終于說了實話——其實,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傷痕’!” 劉淵皺眉凝目——他已經聽住了。 王彰神色嚴重,“江應元說,‘癸未夜變’,監國傷在胸背,臉上并沒有受傷,但其后的某一日——彼時,監國還在昏迷之中,夜半,室內紅光大盛,一條金龍,盤旋而下,落在監國臉上,光芒消散之后,監國的臉上,就多了這樣一條‘肉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