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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彰凝視劉淵，“元公本已是五部大都督了——”

    頓一頓，“我聽說，成都之所以更進(jìn)一步，以元公為冠軍將軍、監(jiān)五部軍事，是有人向成都進(jìn)言，要元公赴左國城，‘還說五部，以為外助’？”

    劉淵眼中，倏然精光大盛。

    隨即目光微垂，但并不否認(rèn)，只是沉吟不語。

    左國城，位于西河國離石縣，南匈奴內(nèi)遷，于離石建左國城，以為單于廷；曹操分南匈奴為五部，左國城為左部帥駐地。

    也即是說，左國城算是五部匈奴的“首都”了。

    王彰點(diǎn)點(diǎn)頭，“元公既不置可否，那就是真的了——”略一頓，“彰請教，這個‘有人’，到底是哪一位？”

    劉淵干笑一聲，“文昭，你以為，此吾之自薦？你誤會我了——這是孟玖的主意！”

    王彰再點(diǎn)頭，“嗯，目下，鄴人心惶惶，孟玖這個主意，是效楊駿之故智嘛！”

    所謂“楊駿之故智”，請參考本書第三十一章《我特么犯了一個大錯！》。

    “不過，不曉得元公想過沒有，楊駿施此計(jì)，元公或能拿到一道天子詔；成都施此計(jì)，天子詔卻是一定拿不到的——”

    略一頓，“如是，元公乃至吾五部上下，便盡為‘助逆’了！”

    劉淵輕笑一聲，不說話。

    “或者，‘有人’之中，孟玖之外，尚另有其人？”

    言下之意，你自己其實(shí)也是很想介么干的，對吧？

    劉淵開口，慢吞吞的，“文昭，有人說過這樣一段話——嗯，這個‘有人”，真不是我——請你賞鑒，說的有沒有道理？”

    “元公賜教。”

    “有人說，‘自漢亡以來，我單于徒有虛號，無復(fù)尺土；自馀王侯，降同編戶，而晉人……奴隸待我！今吾眾雖衰，猶不減二萬，奈何斂手受役，奄過百年？’”

    頓一頓，“彼人還說，‘左賢王英武超世，天茍不欲興匈奴，必不虛生此人也。今司馬氏骨肉相殘，四海鼎沸，復(fù)呼韓邪之業(yè)，此其時矣！’”

    左賢王就是劉淵，他的職號是“雙軌制”，左賢王是用于匈奴內(nèi)部的職號。

    王彰點(diǎn)頭，“有道理！”

    劉淵眼中灼然生輝，“那——”

    “我說‘有道理’，是說以前；監(jiān)國遹當(dāng)國，這個話，就沒有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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