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睿兒……”蕭夫人滿臉都是痛心之色,和蕭若水一左一右攙扶住他。 “扶什么,讓他自己走,為人子,他忤逆不孝,為男兒,他背信棄義……” 這話說得太過誅心,蕭夫人紅著眼瞪過去,若不是理智尚在,她真想質問一番,背信棄義的究竟是誰? 可是這話不能說,一旦說出口,夫妻倆最后的情份也就沒了。 蕭將軍被她看得臉上有點掛不住,剩下的話也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撇一眼蕭祺睿皮開肉綻的背,沉著臉一甩袖大步離去。 “睿兒,你糊涂啊。”蕭將軍一走,蕭夫人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口精氣,整個人都頹然了下來。 她滿臉失望的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兒子,痛心道:“娘不知道你與那女子到底經歷了什么,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瑜婉丫頭,你這一旦退親,她該怎么辦?” 蕭祺睿眼皮動了動,腦海中不其然浮現出那個虔誠的跪在佛像面前為親人祈福的女子。 雖然一直知道自己有個未過門的妻子,但那是他第一次見她。 后來元閣老過世,他上門吊唁,那女子一身素服跪在靈堂上宛若失了魂。 一向恪守規矩的他沒忍住上前輕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你還有我。” 原本雙目空洞的女子瞬間哭成了淚人。 不想第二日,她就派人給他送了一封信,上面只斷斷一句話。 “少將軍是個良人,實屬不該沾染上元家的這攤爛泥。” 字跡娟秀,干凈利落。 她連退親的理由都幫他想好了,只需以她須守孝為由。 腦中畫面一轉又想到那個擋在他面前,因毀容誤了終身的人,蕭祺睿痛苦的閉了閉眼,垂下頭不敢與蕭夫人對視。 “她……是個好姑娘,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男子。” “你……”蕭夫人氣得舉起手,可看到他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又不知從何下手。 蕭若水提醒道:“娘,還是先讓人給大哥上藥吧,不然一會爹爹要派人過來了。” 蕭夫人看了眼一臉倔強的蕭祺睿,只能去喚人。 要怎么說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呢,蕭若水不愧是從小跟蕭將軍斗智斗勇過來的,小廝剛給蕭祺睿上好藥,就有幾個護衛進來將他押去了祠堂。 蕭若水先將蕭夫人送回了正院,捏到袖下的小盒子,她眼珠子一轉道:“娘,你別擔心,我去勸勸大哥。” 蕭夫人疲憊的撫了撫額,擺了擺手:“去吧。” 有了之前蕭祺睿闖出府的事,蕭將軍這次直接派了一隊府兵將祠堂四周團團圍了起來。 這些府兵跟普通護衛可不一樣,是真正殺過人,見過血的。 蕭若水咋舌,突然覺得自己以前能在禁足的情況下三番四次跑出去,是她爹給她放水了。 “大小姐,將軍有令,不可以放任何人進去。”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蕭若水磨了磨牙,軟磨硬泡半天才總算爭取到了一炷香的時間。 祠堂門吱呀一聲打開又關上。 看著筆直跪在那的人,蕭若水弱弱的喊了一句:“大哥。” “你別去找她,她什么都不知道。”蕭祺睿頭也未回,淡淡道。 其實出事后,起初蕭祺睿并未想過娶馮蔓蔓,只想著盡他所能的護她余生安穩。 可他不是傻子,幾個月相處下來,馮蔓蔓看他的眼神中滿滿的眷戀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面對他時裝作無事人一樣,好幾次他都撞見她一個人暗暗垂淚,加上周圍人的閑言碎語,這讓他心中的愧疚達到了頂峰。 甚至那時候的他都還在裝茸作啞,他到處去找祛疤良藥,想幫她去掉那些猙獰的傷疤…… 可是并沒有什么效果。 直到前段時間,也就是蕭將軍提出云大姑娘出了孝期就訂下日子的前一天。 他送藥過去,撞見了喝得醉醺醺的馮蔓蔓,雖然她酒醒后就不記得了。 可他記得,她撲在他懷里哭著說她以后都沒人要了云云。 那時候他才猛然清醒過來,他明明知道那些疤根本不可能去掉,卻還在到處找藥。 包括她說想認字,他就教她認字。 他做的這些種種只不過是想讓自己心中的愧疚感減輕一些。 但這些根本不足以彌補。 他害她沒了親事,毀了她的一生,這些是他欠下的,他應該負起責任。 蕭若水翻了個白眼,若眼前這個不是她親大哥,她才懶得管呢。 她走過去在蕭祺睿旁邊蹲下:“爹爹的脾氣你比誰都清楚,就算你退了跟瑜婉姐姐的婚事,他也不可能同意你娶她進門的。” 蕭祺睿抿了抿唇沒說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