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他的心-《美人師尊他渣了全門派[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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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瀾從樹林里轉移到了藏書閣,不再日日只有同樣的風景,是某種如愿以償,日子卻變得更加乏味,整個月神殿像一個囚籠。
但他很快就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那個他根本不記得名字的“新朋友”,三言兩語之下,他就背叛了一直以來信仰的神明,一邊痛苦著,一邊貢獻了自己的身體,作為暫時的容器,承載所有欲望的化身,悄然降臨月夜下的祭典。
銀月的圣潔猶如被血染紅,每個生靈的身軀上都蔓延出被欲望操控的絲線,被月華照耀的所在,每個人仿佛都變成了最不真實的自己,又仿佛是深深壓抑多年,從未展露,卻最真實的自我。
被欲望操控的靈魂在縱情狂歡后化作一顆顆星辰般的光點,被束縛于打開的水晶匣中,猶如黑夜里不斷綻放的煙火。
幸存的一只寒鴉瑟瑟發抖地蜷縮在枯枝之間,睜眼看著原本熱鬧的邊塞小鎮,成百上千具血肉之軀轟然倒下,又看著他們如墳冢中的亡骨般緩慢爬起,緩緩又狂熱地攀爬至那個人的足底。
血紅的月光下,看不清面目的高挑身影隨意地坐在屋檐,像挑選糖果一般,修長透明的指尖一一點過煙火般的靈魂光點,仿佛惡魔在挑選可口的食物。
在哪些光點之中,他透明接近虛幻的身體一點一點凝實,狂風吹得凜冽,仿佛懼怕他成形,然而,他只要吞下他手中的“糖果”,一切就會無可避免地開始。
但是最終,他卻什么也沒挑中,身影在漸漸恢復的銀白月光中淡去,只留下滿地狂熱渴切的無主信徒。
陵瀾看著水晶匣中的魂魄,有個聲音在耳邊對他竊竊囈語,他靈體中的每一寸也在無聲地吶喊,呼喚他吞噬這些已經淪為欲望奴仆的靈魂,它們是心甘情愿的,他可以用它們鑄就一具屬于他自己的身體,到那時候,他將再不會被束縛。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他無時無刻不渴望著掙脫束縛,可是在距離自由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卻猶豫了,誕生前的本能與誕生后催生的意志仿佛產生了矛盾。
在這些星光一般燦爛的魂魄中,他忽然想起了某一天,在那個一成不變的林子里,在那條透明澄澈的河邊,銀發如雪灰眸如霧的神明,第一次撥開濃郁的樹冠,向他展露的星空。
他知道,在他看著星空的時候,他一直在看著他,可當他轉頭看他,他卻會突兀地低頭看腳邊汩汩流過的河水,霧靄般的眼眸也會剎那凝滯,好像在假裝自己是一尊一動不動的神祇雕像。
在這方面,他一直很生澀。不像他,從出生之前就已經是熟諳所有欲望與引誘的結合體。
那棵共同哺育他們的神樹,把所有纖塵不染的純凈與光明都給了他,而相反的那些所有欲望、黑暗與扭曲,卻在無盡業火之中鑄就了根本不該降世的他。
他把那個水晶匣藏了起來。
他依然時不時去到人間,收集魂魄,卻也只是收集而已,就像烏鴉收集寶石,就像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習慣,期盼著有一天壓抑不住本能,或者有一天被他發現。
壓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對他來說,欲望的化身卻要束縛自己的欲望,他的前方因此布滿叢叢荊棘。
在這之間,他依然每天在藏書閣等他,在對他來說狹小的方寸之地,構思并實行五花八門的讓某個神明一次次不知所措的花樣。
神奇的是,由于有了某種奇異矛盾的期待,這些原本對他來說已經乏味至極的日常忽然讓他不再無聊,像是忽然之間品嘗出了透過滿月之鏡無數次見過的凡人的平淡生活的味道,知曉了為什么這樣日復一日的重復也會讓他們飽含期待
——因為知道總有結束的一天,所以平凡的每一天才顯得彌足珍貴;因為知道結束的那一天也許很快就會到來,所以越發地會珍惜現在擁有的每一天。
他第一次感受到珍惜這種情緒,就像不知道從哪里吹來的一顆種子,在他心里突然發了芽。
這種感覺很奇怪,讓他困惑,卻不排斥。
他開始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夕陽還剩一絲余暉的時候,神明會來到山巔之上高高的閣樓里,為他講一個傳外面的故事、陪他看一本書,欣賞一片夜空,或是被他偷襲,突然接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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