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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空洞失神的時候，不由自主就會想要尋找心靈的寄托，穆蘭在街上渾噩地走著，從天蒙蒙亮一直走到街上滿是行人，下意識就沿著相對熟悉的路前進(jìn)，直到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x先生？”

    摩爾正準(zhǔn)備出門去買早餐，沒想到開門就看到了x先生步伐搖晃著過來，對方聽到聲音抬起了頭，卻讓摩爾看到一張憔悴的臉和無神的雙眼。

    “x先生，你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摩爾趕緊過來扶住穆蘭，前后看了看，后攙扶著他進(jìn)了屋子，將他扶到了廚房的桌前，還為他泡了一杯咖啡。

    穆蘭倒也不是毫無反應(yīng)，還知道捧著咖啡被子取暖，但雙眼只是愣愣看著咖啡上的熱氣，什么話都不說。

    摩爾給穆蘭找來一塊毯子為他蓋上，也把爐火燒旺了一些，但除此之外只能干著急，他知道肯定發(fā)生了什么。

    “x先生，你究竟遇上了什么事？如你這樣強(qiáng)大而富有智慧的人，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如果遇上了什么困難，不妨告訴我，我可以一起幫你想辦法！”

    穆蘭抬起頭看向一邊的摩爾，微微搖了搖頭。

    “沒有意義。”

    “什么東西沒有意義？”

    穆蘭再度不說話了，摩爾急得想抓胡子。

    “沒有什么困難是過不去的，就像我之前面臨危險，對于我來說是絕境，但你們的出現(xiàn)救了我，或許現(xiàn)在我也能幫你，x先生，你到底怎么了？”

    “我最好的朋友過世了。”

    穆蘭輕聲說著一句，摩爾也立刻安靜了下來。

    “他死前最大的執(zhí)念就是要告訴真相，他是死在我面前的，死在了我的劍下......”

    摩爾剛想說兩句安慰的話，聽到穆蘭說親手殺了朋友，立刻就說不出來了。

    “這......一定有隱情吧？”

    “算是吧，我?guī)退饷?.....”

    摩爾松了口氣，寬慰道。

    “所以你的朋友安心去了天堂，而留下你在這里痛苦，x先生，這種感覺......”

    穆蘭一下子激動地站了起來，口中發(fā)出吼聲。

    “沒有天堂！沒有！他就是因為這個才崩潰的，就是因為這個！所謂光明是謊言，或者說是一群可憐蟲的一廂情愿！這個世界正在逐步浸入黑暗，誰都在推手，誰都在潑墨！”

    “沒有挽救的可能......”

    穆蘭聲音變得低沉，又緩緩坐了下去。

    摩爾不太聽得懂穆蘭的全部信息，卻能理解其中的部分語境意義。

    “也就是說，你的痛苦不光是因為朋友的過世，還因為你的清醒？”

    摩爾走到了穆蘭身邊，將雙手搭在他肩膀上。

    “x先生，你是我見過的最富有智慧的人，所以不要被絕望所打敗，你這樣也會讓我泄氣的。”

    “摩爾先生，你不明白那種差距......我們只是一只小小的螞蟻......”

    穆蘭回想著邪神的眼神，那已經(jīng)不是蔑視或者嘲諷，那是徹底的無視和冷漠，視人若無物，這種已經(jīng)不能用差距來形容，只能是深淵般的絕望。

    摩爾無法將眼前的穆蘭同之前那幾次自信而富有理想的人聯(lián)系起來，看到他這樣自暴自棄，只覺得荒謬的同時也微微有些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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