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九十章:天啊,國公,你孫兒有圣人之資啊 大魏京都。 北門。 京都城門,巍峨宏偉,墻厚至少三十丈,有三條通道,普通百姓的民道,商販的商道,還有官員走的官道,最后還有一條小通道,是專門給加急文件開的,不得阻攔。 從馬車走下來,許清宵望著這巍峨無比的京城,莫名之間有些感慨。 想要吟詩一首,但想了想還是算了,怕引來什么異象之類,不如留著往后參加宴會。 “多謝二位一路相陪。” 從馬車下來后,許清宵取出兩張二十兩的銀票,遞給兩位官差。 雖說是官家活,但無論如何這幾日兩人也算是盡心盡力,許清宵不可能不有所表示。 “許先生客氣了,這銀兩我們不能收,您為咱們這幫兄弟伸冤,咱們要是還收您的銀兩,就真不是人了。” 兩人拱手,拒絕許清宵的好意。 “好,多謝兩位。” 許清宵也很大方,收回銀票后,朝著兩人微微作禮。 兩人也作禮,隨后駕馭馬車回去。 目送馬車離開一會后,許清宵開始正常排隊了。 進京的隊伍很長,正常排的話,至少要一個半時辰。 核對身份信息等等,容不得一點馬虎。 許清宵倒也有耐心。 接近一個半時辰后,總算隊伍排到了許清宵,將路引信息遞交給負責審查官員,后者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但很快神色一變,緊接著將頭抬起來,看向許清宵。 “閣下是許清宵?許萬古?” 他站起身來,目光中露出驚訝之色。 “正是,不知大人是?” 許清宵謙虛有禮答道。 “哎呀,當真是許萬古,許兄啊。” “大人不敢當,大人不敢當,在下周景安,乃是京都城門吏,見過許萬古,許兄。” 周景安起身說道。 周景安看起來三十多歲,長相普通。 這周景安在京都內是芝麻大點的官,但好歹也是京城里的官吧?自然也聽說過許清宵,甚至可以說,京都內誰不認識許清宵? 前段時間鬧的滿城風雨,自然如雷貫耳,之前還在想自己能不能遇到許清宵,卻不曾想到當真在此遇見。 “原來是周大人,許某見過大人。” 許清宵也十分客氣,根本不在乎對方的官職品級,能在京城當官的,沒有一個無能之人,說不定以后要找對方幫忙呢。 入了京城,自己最要緊的就是人脈,只要對自己沒有敵意,能結識就結識。 “言重了,言重了,許兄已是七品明意,論學問,我得喊一聲先生,論官級,許兄府試第一,如今更是被陛下召來,要不了多久便可入朝。” “許兄稍等。” 周景安先是一番夸贊,隨后起身讓身旁的助手為他忙活,而周圍也有不少目光投來,一個個露出驚奇之色。 待交代完工作后,周景安笑著說道。 “許兄,你剛來京城,可能不太熟悉,周某帶你熟悉一番,也幫你找個落腳之地,就不知許兄愿不愿意了。” 周景安是什么人? 別看他是區區一個京都城門吏,才區區從七品,可實際上呢?周景安基本上將天下許多有名之人全部記下來了。 畢竟這里是京城,天下名流權貴富商遲早要來的地方,萬一那天遇到了怎么辦?倘若錯過,倒也沒什么,可萬一自己得罪了人家怎么辦? 雖然說名字有重復的,但問一句不就得了?人家不承認,自己也不得罪,人家承認,就可以攀攀關系。 就好比現在,不就是攀到了許清宵的關系嗎?不管許清宵答應不答應,至少算是留下了個好印象。 要知道,許清宵現在可謂是超級香餑餑,府試之上,寫下絕世文章,南豫閣樓宴更是留下絕世駢文,至于怒懟大儒,三日明意。 這就更夸張了,最主要的是,他周景安又不是儒家的人,所以許清宵得罪不得罪儒家,也不管他事,再者大魏文宮也不僅僅只是朱圣一脈啊。 “若是可以,就勞煩周大人了。” 這感情好啊,許清宵的確不了解京城布局,如果有個百事通領路,那挺好的啊。 “客氣,客氣。” 周景安笑著說道,緊接著請許清宵前行,而后兩人并行。 “許兄,大魏京都,東西橫豎四千五百里,南北橫豎四千三百里,劃分內外,京城屬內,一百零八街橫縱布局。” “皇城居上,左為朱雀大道,乃是國公王侯居住之地,右為玄武大道,為皇親國戚和朝廷百官居住。” “往下左右七十二坊,東西二街,熱鬧無比,許兄等過些日子,可以去兩街游玩,吃喝玩樂,繁華至極。” 周景安為許清宵解釋整個皇城的布局。 皇城極大,這里是內城,但常駐人口達到三四百萬,錯綜復雜,而且距離皇宮至少有兩個時辰的路程才能走到。 不過好在,皇城內的街道布局也很大,考慮到馬車行駛,劃分行人道和馬道,讓許清宵驚訝的是,竟然還有交通管制。 嘖嘖,不愧是皇都啊,就是與眾不同,交通管制都來了。 許清宵驚奇的目光,讓周景安很是享受,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許清宵的驚奇,并不是這么先進的設定,而是如此封建的時代,竟然還會出現交通管制。 一路前行,差不多聊了許久,周景安喊了一輛馬車。 真要步行去真正的京中心,至少還要走一個多時辰,坐一輛馬車就快多了,半個時辰就能到。 皇城里面的馬車,皆然都不是凡品,用千里馬形容都算是侮辱,馬身不大,反而有些矮小,但腳掌很大,在皇城中奔跑,速度極快,而且也不會揚起什么塵土。 馬車內,許清宵看著窗外,望著窗外的人群,欣賞著大魏皇都。 甚至過了一會,更讓許清宵驚訝的畫面出現了。 金發碧眼。 歪日,外國人都有? 許清宵還真沒想到能在大魏王朝見到外國人,倒不是沒見過,而是在這種世界見到就有些驚奇了。 “周大人,這些人是番邦嗎?” 許清宵指著已經過去的金發碧眼之人道。 “哈哈哈哈,許兄是否感到驚奇?不過也正常,周某當初來京城時,也嚇了一跳。” “那些人都是外邦之人,大魏王朝曾號稱萬國之國,版圖極大,但這天下也不僅僅只有魏國而已,自然有不少小國。” “他們皆然奉我大魏為上國之上,年年朝貢,而歷代陛下也欣然接受,畢竟我大魏乃禮儀之邦,允許這些番邦來大魏做生意謀生。” “而且給予不少恩賜,也算是給他們一些面子。” 周景安笑著說道。 只是此話一說,許清宵卻不由微微皺眉。 “他們來此做生意,要交稅嗎?” 許清宵壓根就不驚訝外國人,而是驚訝在這種世界見到罷了,但仔細想想,番邦自古都有,一方水土一方人,有點這種金發碧眼的也正常。 只是聽到做生意謀生,許清宵就有些好奇問道。 “賦稅嗎?” “那倒不用,畢竟這些番邦都是來自窮苦之國,再者每年朝貢,朝中儒官認為,他們既有誠意,所以也就施天恩于己,讓他們享受點天恩。” “也讓其他國家看看我大魏之宏圖,我大魏之國威。” 周景安說的十分熱血,顯得得意洋洋。 可許清宵聽起來卻有些不對勁了。 “不交稅?” “享受天恩?” “當真是腐儒誤國啊。” 許清宵心中有些不平靜。 貿易經濟對國家最大的好處是什么?無非兩個,貨幣流通,獲取稅收。 最主要的就是獲取稅收,若不給予稅收的話,那他們過來做生意,就是純粹賺錢,把賺到的錢帶到自己國家,發展自己國家經濟,促進勞動力生產,然后隨便做點東西又來賺錢。 天底下有這么好的事情? 但這些番邦無需交稅也能理解,不就是滿足一個國家的虛榮心罷了。 說直接點,大魏王朝自認為是萬國之上,如果周圍小國不同意,各種嘲諷,是不是沒有權威?那大魏就要進攻教訓教訓你了。 可打仗是要有目的性的,純粹為了讓別人喊一句,你牛逼,這種戰爭幾乎沒有任何意義,除非是殖民一類。 但如果大魏認為自己是萬國之上,周圍小國紛紛表示贊同,甚至派人過來送禮,那怎么辦?儒家治國的情況很簡單,你給我面子,我給你十倍面子,這叫禮儀。 其目的就是為了滿足這幾乎沒有任何價值的虛榮心。 皇帝的虛榮心,臣子的虛榮心,百姓的虛榮心。 可到頭來吃虧的是誰?皇帝嗎?臣子嗎?百姓嗎? 不,是國家吃虧。 而且吃大虧,古今都有這個通病,人家過來向你俯首臣稱,喊你幾句大哥牛逼,送點破羊皮破蔬菜,哭著喊著一句禮輕情意重,回過頭賞一堆金銀珠寶。 甚至你的人來了以后,還有各種優待,什么經濟補貼,學習補貼,美曰其名是過來讓你學習文化,可非我族類,就是狼子野心,聰明點的,拿你的錢學你的東西,回國自己發育。 蠢一點的,拿你的錢,去吃喝玩樂,爽完以后,拍拍屁股回家,讓自己兒子接著過來爽,這個時候你還不能說什么。 儒家嘛,禮儀之邦嘛。 不過許清宵沒有太大的情緒,這種事情自己暫時解決不了,事情涉及太大,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大事,不可能是自己批評幾句就能解決的。 但這件事情,還是得多多留意。 馬車疾馳。 許清宵也問了不少事情,周景安一路上也在耐心講解。 “其實許兄也莫要擔心朱圣一脈,畢竟大魏文宮內,又不是他朱圣一脈坐鎮。” “文宮修建,尊五位圣人,這朱圣一脈,說是說天下文人皆尊朱,可還是有不少學其他圣人。” “再者,這些年來,儒官一脈也的確有些囂張,常常惹陛下生氣,畢竟這大魏還是陛下說了算,不是圣人說了算。” “你說是嗎?許兄?” 周景安開口,與許清宵談論到了朱圣一脈。 “恩,大魏終究是陛下的大魏,并不是圣人大魏,不過我許某也尊敬朱圣,能為圣者,自當不凡,為天下造福,不可不敬。” “只是如今朱圣一脈,借朱圣之言,行自我之事,以公謀私。” 許清宵對圣人還是很尊重的,圣人就是圣人,他絕對不會不尊朱圣,只是理念不同罷了。 “是是是,許兄說的是啊。” 周景安也跟著點了點頭。 終于,馬車停了下來,來到了皇城核心之地,里面就不允許駕車了。 兩人從馬車走下來,本來周景安是打算帶許清宵去賢臣館的,但許清宵打算清凈一會,所以就選擇一家酒樓就好。 他手頭上還有二百兩銀票,都是變賣國公禮物得之,倒也住得起京城的客棧,故此周景安帶著許清宵去了一家還算可以的酒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