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八十三章: 整個南豫府樓。 落針可聞。 眾人的表情幾乎一致。 皆目瞪口呆。 張恒屢次三番挑釁許清宵。 而許清宵一直沉默不語,眾人都以為許清宵已經被沒了心性,有些氣餒和苦悶。 還在為許清宵感到可悲。 可此時此刻。 許清宵一首駢文,蕩氣回腸,引經據典,詞境優美,其中有些詞匯,更是前所未聞,但卻極好。 物華天寶,人杰地靈。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這般之詞,當真是世間之美,世間之極啊。 更可怕的是,文驚天下,引來祥瑞,整個南豫府新樓,沐浴霞光,如同仙閣一般。 那滾滾如江河般的才氣,朝著大殿內涌來,沒入了許清宵體內。 這一篇駢文。 當為絕世。 一時之間,人們實在是不知該說什么了。 他們看向許清宵,視如怪物,一個剛剛入學之人,前有千古名詞,后有絕世文章,如今樓宴之上,即興作詞。 又來一篇千古駢文。 而且此等駢文,是絕世中的絕世。 大殿內。 唯有斟酒聲。 張恒愣在原地,他臉色慘白無比,腦海當中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幕。 一時之間,羞愧如江河奔涌襲來,讓他恨不得挖條縫隙鉆進去。 許清宵那一句句的羞辱,在這一刻全部成真了。 的確,對比許清宵這篇駢文來說,他的詩詞,簡直是狗屁不通,粗糙無比,毫無可比性。 那一句句獻丑之言,更是讓他無地自容啊。 至于天明書院的學生們,在這一刻也不知所措,一個個顯得有些面紅耳赤。 張恒之詩,在許清宵這首駢文面前,的確爛俗無比,連一字都比不上。 而他們卻如此歡呼,如此喝彩,方才的喝彩有多激烈,現在的羞辱就有多猛烈。 再看慕南平慕南檸兄妹二人,慕南平震撼無比,他看向許清宵,腦海當中只有八個字。 絕世大才,值得深交。 至于慕南檸則是實實在在被震撼住了,她以往不太喜歡文人,覺得這種宴會彼此之間念詩作詞,枯燥乏味。 然而今日,慕南檸明白了,并非是自己不喜歡文人作詩,而是不喜歡普通文人作詩,如若是許清宵這般絕世大才作詩,她還是喜歡的。 李鑫,王儒,陳星河等人也一個個目瞪口呆,他們知曉許清宵憋了一肚子氣,也知曉許清宵苦悶的,在張恒步步緊逼之下。 卻不曾想到許清宵竟然能作出如此驚世之文。 尤其是陳星河,他既是震撼又是慶幸,慶幸自己還好沒有拿出自己寫的詩詞,若是拿出來了,只怕又是社死現場。 而李廣新,萬安國,嚴磊等等,在這一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許清宵當真是驚世之才啊。 即興作詞,竟有如此之文。 他絕無準備,若有準備,也不會等到此時。 這一幕幕,被滿堂宴客記在腦海當中。 李廣新震撼,震撼許清宵之才華。 萬安國震撼,但更多的是無奈,他知道天明書院完蛋了,徹底完蛋了。 因為今日之事,必會名傳大魏,在場宴客都會擴散出去,而最倒霉的人,毫無疑問就是張恒了。 他挑釁許清宵,步步緊逼,現在好了,逼出一篇絕世駢文,天下文人但凡提到此文,你張恒也必然會被世人嘲笑。 連帶著天明書院也會被嘲笑。 倘若許清宵未來成就極高,當真成了大儒,甚至是天地大儒,那天明書院就要淪為天下人的笑柄啊。 萬安國無奈,他深深的無奈,無奈之中又是深深的懊悔,他悔在沒有及時制止張恒。 嚴磊驚愕,他驚許清宵之才華,竟如此之可怕。 千古名詞,絕世文章,如今又作出絕世駢文。 這是大才,是真正的大才啊。 但很快他恢復了平靜。 “好!” “此駢文當為絕世。” “彩云祥瑞,樓閣寶華,此乃天瑞之福啊。”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詞美,意美,景美,當為天下第一駢文。” “萬古大才,萬古大才,當真是萬古大才啊。” “天不生我許清宵,儒道萬古如長夜,此言不欺我。” “儒道萬古如長夜,好一個儒道萬古如長夜啊。” “許清宵,當為許萬古。” 這一刻,所有人回過神來了,無盡的喝彩之聲響起,滿堂宴客紛紛站起身來,激動的面紅耳赤。 他們攥緊拳頭,激動無比,他們親眼見證這篇絕世駢文出世,實乃此生榮幸,再者往后無數人提起此事,或許能提到他們之名。 間接性名傳千古啊。 而此時,奔騰如江的才氣,也逐漸涌完,許清宵已是八品,他沒有明意,所以突破不了七品,這些才氣無法讓他直接突破。 但只要許清宵突破了七品,那么可直接圓滿,就如同之前一般,基本上不需要等待什么,直接圓滿。 斟酒之聲停下。 在座眾人都興奮,慕南平是如此,李廣新也是如此,原因無他,他們一同見證,千世之后,再提此文,他們之名也可被提起。 這種榮幸,對他們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 但更多的還是,許清宵這篇駢文實在是太過于驚艷了。 “好。” 這一刻,即便是嚴磊,也不由開口,道了一句好字。 他雖不喜許清宵方才言行舉止,但文好就是文好,這是不爭的事實。 “絕世駢文,許萬古之名,非浪得虛名。” 萬安國也跟著開口,他這句話也是真心實意。 “因此文,南豫新樓,將千古留名,守仁侄兒,這首駢文叫什么?” 李廣新也激動無比道。 座位上。 待眾人回過神來,許清宵緩緩喝下一口烈酒,聽到李廣新之言,許清宵開口。 “此文,為南豫閣序。” 許清宵倒也直接回答。 “南豫閣序,好,好一個南豫閣序,從今往后,此地就稱之為南豫閣。” 李廣新贊嘆,而后端起酒杯,看向眾人道。 “諸位,敬許萬古一杯。” 他激動的手都在顫,邀請眾人向許清宵敬酒一杯。 能作出這等絕世駢文,值得眾人敬酒。 “不了。” 這一刻,許清宵搖了搖頭,拒絕好意。 而是看向張恒,語氣平靜道。 “不知張兄,對許某方才作詞,有何指點?” 事情還沒有結束。 他念出滕王閣序,并非只是為了展現自己的才華,而是有其他目的。 “無.....無指點。” 聽到許清宵之言,張恒頓時有些語塞,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 這還敢指點? 他要是真敢指點,那就是千古笑話了。 “那許某的詞文,與張兄的詩對比,又是如何?” 許清宵繼續開口,平靜問道。 一時之間,張恒有些皺眉,他瞬間便感覺得出,許清宵故意讓他難堪。 滿腔憤怒,可不敢宣泄出來,只因自己的確有錯在先。 “此文,驚為天人。” “我張某之詩,不如。” 雖然不服氣,但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詩,不如許清宵。 “僅是不如?” 許清宵平靜開口,再次問道。 “你!” 張恒開口,他想指著許清宵,但最終不敢指向許清宵。 許清宵這話,就是要將他絕路上逼,讓他承認自己詩詞不堪入目。 深吸一口氣,張恒攥緊拳頭。 “與許兄對比,我張某之詩,爛如狗屎,比不過許兄一字之精美,不知許兄覺得這話如何?” 張恒幾乎是硬著頭皮說出這番話,他知曉許清宵不會饒了他。 而滿座宴客也是冷眼相看。 他們根本就不可憐張恒,這是張恒自作自受。 之前許清宵被嚴儒訓斥,本就不開心,在哪里喝悶酒,而你張恒屢次三番挑釁,如今被打臉了,眾人自然是喜聞樂見。 “張兄果然品性誠實。” 許清宵輕笑了一聲,但這句話一出,滿堂笑聲響起。 讓張恒更加無地自容。 可事情到此也結束了,一瞬間張恒回到座位,沉默不語,比許清宵之前還要難受一萬倍。 然而,隨著張恒落座下來。 許清宵的聲音又繼續響起。 “你既無才,何以坐得此位?這下面有多少才華勝過你之人?他們都未落座,你卻落座?” “看來張兄不但為人誠實,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啊。” 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過與張恒之前的譏諷對比,許清宵就是明諷了。 這一番話說出,張恒頓時怒了,他注視著許清宵,眼中滿是怒意,自己都做到這個程度了。 你許清宵還不放過我? 然而不等他開口,一道聲音卻緩緩響起。 “此事張恒的確有些過分,但遭這般羞辱,也已經差不多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君子有為,應寬宏大量。” 聲音響起。 是嚴磊之聲。 他瞬間便明白,許清宵為何如此步步緊逼,報仇不是主要的,他是沖著自己來的。 張恒能坐在這里是為何? 是因為他侄兒。 所以許清宵在找麻煩。 但嚴磊無懼。 大儒開口,眾人沉默。 然而許清宵的聲音則繼續響起。 “好一句君子有為,應寬宏大量。” “好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就是大儒嗎?若不了解,還以為是圣人來了。” 許清宵開口,可言語之中,卻帶著譏諷。 “大膽!” “放肆。” “許清宵,你過分了,竟然諷刺大儒?” “許清宵,你敢羞辱圣人?” 這一刻,天明書院的學生激動了,他們沒有想到許清宵竟然敢諷刺大儒,而且如此之難聽。 不僅僅是他們,大殿立刻沸騰喧嘩。 他們知曉許清宵有一口氣憋著,但沒想到許清宵竟然敢直接諷刺大儒。 這實在是有些不理智。 “嚴儒,許清宵喝醉了,滿嘴胡話,還望嚴儒莫要動怒。” 慕南平第一時間開口,朝著嚴磊致歉。 而許清宵卻在這時站起身來,他看著慕南平搖了搖頭,眼中清澈無比,雖面上有些醉意,但他并沒有醉。 然而嚴磊沒有動怒。 依舊無比平靜道。 “你心中有怒意,老夫知曉。” “念你作絕世駢文,老夫惜才,方才之言,就當你醉話。” 嚴磊很平靜,他沒有生氣,因為他知道許清宵有怒氣罷了。 可許清宵卻冷哼一聲。 看向嚴磊道。 “許某不敢高攀,嚴儒無需惜才。” 說完此話,許清宵將目光看向張恒與嚴軍二人道。 “方才我說的話,你們沒有聽見嗎?” “無德無才,還坐在此地,你們不嫌丟人,嚴儒還嫌丟人,速速下去,莫要辱了我。” 許清宵看向二人,當眾斥責,讓兩人滾下去。 魯莽嗎? 魯莽。 但出氣嗎? 出氣。 這兩人從第一次見面,就咄咄逼人,各種陰陽怪氣,連帶其他人,明里暗里羞辱自己。 如今自己挖坑跳進去了,許清宵難不成還搭手救他們? 許清宵直接落井下石,讓他們狠狠地記住這一次。 也讓所有人知曉,他許清宵的脾氣。 當真以為自己是沒有脾氣是吧? “許清宵!你狂妄!” 此時,嚴磊終究是忍不住了。 他給過許清宵機會。 他知道許清宵有氣,但兩者不能混為一談,他惜才,可許清宵不珍惜。 “我許某何來狂妄?” 許清宵直接轉身,注視著嚴磊,聲音之大,不弱于嚴磊。 這一刻,大堂沸騰。 許清宵與大儒叫起來了,這簡直是天大的事情啊。 一位是千古大才。 一位是儒道大儒。 這兩人碰撞在一起,在眾人眼中看來,不亞于流火落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