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暴君的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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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聞家人是否會喜歡。
小廚房里又兩鍋蒸出來,除了桃糕和海棠酥,另外還有一份專門給褚余做的魚糕。
這些天他一直在看奏章,用眼疲勞。常說吃魚補眼,柳安安專門蒸了魚糕來,給褚余用。
柳安安天天變著花樣給褚余做魚,沒幾天,御膳房送來的食材里,魚漸漸少了些。她仔細對比了下,這些天送來的魚,與她記憶中去歲的夏日時,魚類大不相同。
為此,她讓郡青去問問到底怎么回事。
御膳房的廚娘專門來了元晨殿,惴惴不安地前來請安。
“小的給柳美人請安,小的是御膳房掌管食材的女侍,”那廚娘跪在殿中,仔細解釋著,“聽聞這些天美人愛魚,怕美人誤會,小的特來解釋。”
“小的掌管宮中所有食材多年,不說往日,去歲時,河魚海魚都是從南邊獻上來的,一路養著,入宮后都是鮮活的。各種美味的魚應有盡有。”
“只今年開年時,那南邊的鎮南王……做下了滔天大罪。南境戰亂數月,南邊的河魚海魚,都斷了路子,送不入京中來。”
“小的不敢欺瞞美人,實在是拿不出來更好的魚才,萬望美人勿怪。”
柳安安聽完了,垂著眸不做聲。
她心中亂極了。
原來,原來鎮南王的謀逆,帶來的不單單是表面的戰爭,還有背后被迫中止的營生路子。
那些漁夫不得捕魚,不能賣錢,沒有了收入,還不知道該如何去維持生活。
這還只是漁夫,從南向北一路而來的,還有多少百姓指著生活的門路,在這幾個月內,都被打破了。
“我知曉了,我不是怪膳房,只問一問罷了,如今既然問清楚就好了。”
柳安安溫聲細語讓那廚娘退下了。
之后她深深嘆了口氣。
原來,這就是戰亂。
這就是義兄為了一己私欲所帶來的一切。
這還是在聞君和極力控制之下,將損失與威脅降到最低的情況下。
而還有些沒有辦法控制的,在南境的那些被影響了的百姓,都是無辜的,卻不得不替鎮南王承擔后果。
今日褚余沒有吃到魚。
他倒也不是饞那一口魚,不過是在勤政殿忙碌中,小姑娘做給他的午膳就是他的一點慰藉了,她不做魚,總覺著少了點什么。
褚余抓緊時間早早處理完政事,尚在黃昏之前,踏入元晨殿。
柳安安正在抄寫經書。
柳安安也是經過漁夫,尋常百姓的營生都出了問題之后,忽地想到了另一個方面。有戰亂就有傷亡,想要抄寫經書替那些無辜在戰場中殞命的戰士們安魂。
元晨殿中準備的經文很少,還是郡青專門去了別處拿來的。
她抄書不過半個時辰,右手碗已經酸了。
而桌案上,經書也才抄寫了不多。
褚余來時,柳安安寫下一個字的最后一筆,緩慢放下了筆,確保并未沾染到,才抬頭。
“陛下。”
柳安安縱使有滿腹心事,見到褚余,也忍不住笑了。
“今日回來的怎么這么早?”
褚余站在她身后,手撐著桌案,像是把小姑娘圈在自己的懷中,低頭細細看了眼那墨跡未干的紙。
“回來看看你在做什么。”
“抄經文?”
柳安安有些赧然,想要收起這經文,卻礙于墨跡未干,不能收起。
“不過是隨手抄抄。”
抄經文可沒有隨手抄一說。
更別提柳安安從來都沒有抄經文的習慣。
褚余知曉她定然是有別的心思,也不追問她,只抱起她來,他坐在椅子上,將人摟入自己的懷中。
“可是閑來無事,悶著了?”
柳安安依偎在他懷中,倒也沒有嘴硬。
“整日在元晨殿,說是有事,細細想來似乎一日到晚并沒有什么事情。若說是悶,倒不如說是無趣。”
日復一日在這殿中待著,多少是有些讓人枯燥的。
可是相比較在王府時,也已經好多了。
她本來是不知道什么是無趣,不知道什么是枯燥,是在去歲一年,在褚余的眼皮子底下得到了那么多的有趣之后,才明白日子不是她以前認知里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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