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嘉02-《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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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酒吧里坐了會兒,聊了聊天。
沒等太晚,余渡就和陳嘉嘉一起走出了「葡萄里」。
他們剛踏出門,旁邊蹲在臺階上抽煙的男人就立刻起身。
“嘉嘉……”
陳嘉嘉聽到他喊她,本能地扭臉看了一下。
而后就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完全不想搭理這個人,偏頭對余渡語調明朗道:“我們走吧,余渡。”
男人卻突然上前一步,想要去抓陳嘉嘉的手腕,被余渡眼疾手快地擋住。
與此同時,余渡已經把陳嘉嘉拉到自己身后護住。
他甩開男人的手,語氣冷淡:“管好你的手。”
男人不屑地輕蔑道:“你算什么東西……”
“柯逸,”陳嘉嘉從余渡身后走出來,冷笑著反問他:“你又算什么東西?”
“剛剛在酒吧里,我沒跟你起沖突,現在我下班了,打個架也沒什么。”
“正巧學了幾年跆拳道還沒用武之地。”陳嘉嘉攥緊拳頭,轉了轉手腕,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態,仿佛隨時都能朝著柯逸揮出拳頭來。
柯逸根本不信陳嘉嘉的話,在他眼里,這只是陳嘉嘉嚇唬人的伎倆。
柯逸好笑地看著貓扮老虎的陳嘉嘉,完全沒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說:“嘉嘉,你不會……”
陳嘉嘉二話不說一拳捶在他的臉上。
疼痛驀地襲來,柯逸瞬間捂著臉后退了步,嘴里本能地發出痛呼。
表情也扭曲的看上去有些猙獰。
陳嘉嘉揪住余渡的衣袖,拉著人轉身就走。
余渡都看愣了,還沒緩過神,人就被她拽著走開了。
在往停車位走的時候,余渡忍不住笑,問她:“你真會跆拳道啊?”
陳嘉嘉點頭,語氣坦然:“會啊,學了好幾年了。”
她剛才揮出拳頭的那只手一直懸著。
陳嘉嘉在開車門的時候問余渡:“你車上有濕巾嗎?打了他一拳我都嫌棄臟了我的手。”
余渡好笑,說:“有礦泉水,要不給你洗洗手。”
陳嘉嘉在車邊由余渡給她倒水洗了洗手,這才上車。
“要不是在酒吧里顧及著我的工作不能丟,”陳嘉嘉哼道:“我早就把他揍出去了。”
余渡低笑。
這姑娘脾氣還挺暴。
和上次一樣,余渡開車把陳嘉嘉送到小區門口,然后步行陪她到樓下。
在經過那段沒有路燈一片黑暗的路時,余渡突然開口問她:“他不知道你住這里吧?”
陳嘉嘉說:“不知道,我其實早就跟他沒聯系了,是他有次去酒吧玩,看到我在臺上唱歌,才知道我在那里工作的。”
“以后還是小心些吧,”余渡提醒:“畢竟你一個女孩子。”
陳嘉嘉笑道:“嗯,謝謝了。”
到了樓下,她停下來,轉身對余渡眉眼含笑地說:“我都麻煩你好幾次了,改天請你吃飯吧。”
余渡欣然答應:“好啊。”
“隨時聯系我。”
“嗯,”陳嘉嘉笑著揮了揮手,“拜拜。”
余渡笑望著她,回了句:“晚安。”
接下來兩天,余渡也每晚都會去「葡萄里」。
讓他猜中了,陳嘉嘉元旦期間每晚都在「葡萄里」唱歌。
而那個叫柯逸的,沒有再出現。
來往了幾次,陳嘉嘉早就和余渡熟絡了,也把他納入了可真心結交的朋友列表。
一周后的周六晚上,陳嘉嘉約了余渡吃飯。
余渡特意問了她在哪兒,想去接她。
陳嘉嘉笑道:“我在豐匯,你直接過來吧,吃飯的地方就在附近。”
“行,”余渡語調輕揚著應,“一會兒見。”
“嗯,”陳嘉嘉說:“開車注意安全,路上慢點,不著急的。”
她可能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但在余渡聽來,就是關心。
他心里歡欣雀躍不已,話語含笑地略拉長音:“好~”
聽起來無奈中帶著寵溺。
陳嘉嘉隔著手機聽到他帶笑的聲音低沉又有磁性,耳朵不禁泛起熱。
掛掉電話后,她無意識地抬手揉了揉酥麻的耳根,被聲音蠱惑的酥麻感卻久久不散。
陳嘉嘉請余渡吃飯的餐廳是自家生意很好的店。
兩個人到了陳嘉嘉提前預定好的桌位落座,陳嘉嘉讓余渡點菜。
余渡沒有推辭,拿過菜單,一邊看一邊問她:“你能吃辣嗎?”
“可以啊。”她笑著回。
“有沒有什么忌口的?”余渡也笑,“別點了你不愛吃的。”
陳嘉嘉無奈道:“是我請你,你盡管點你喜歡的就好啊。”
余渡搖頭,又問了遍:“沒有忌口的嗎?”
“哎,”她好笑地嘆氣,“沒有沒有,放心點吧。”
余渡這才放開點菜。
吃到中途,余渡放下筷子,對陳嘉嘉說:“我去趟洗手間。”
陳嘉嘉點頭,“好。”
余渡在去洗手間前到柜臺前偷偷付了飯錢,然后才轉身往洗手間走去。
然而,冤家路窄,他一進去,就在男衛生間的洗手池旁,看到了陳嘉嘉的前男友柯逸。
柯逸在看到余渡后從鏡子里望著他,輕嗤著笑了聲。
余渡沒搭理他,目不斜視地進去放水。
等他再出來,這人還沒走。
余渡對他的存在視若無睹,徑直去洗手。
柯逸在旁邊勾唇笑問:“跟嘉嘉來的?”
嘉嘉。
余渡冷笑了聲。
柯逸炫耀似的對余渡說:“你應該不知道,嘉嘉懷過我的孩子吧?”
余渡的心猛地抽搐了下。
他的手上沾著水,沒烘干也沒擦干。
余渡扭臉盯著柯逸,平靜地反問:“所以呢?”
“你甘心要我玩剩下的?”
余渡已經默默攥緊了拳頭。
要,我,玩,剩下的。
如此粗鄙下流的話,絲毫不尊重女性的話,讓余渡怒火攻心。
他突然一拳揮上去,砸在男人才好不久的嘴角,然后又是一拳,掏到對方的腹部。
余渡咬緊后槽牙,力氣大的直接把人給懟到墻壁上,讓柯逸的后脊背狠狠撞上去。
他的手揪著柯逸的衣領,眼神暴戾地咬牙切齒道:“但凡是個人,都不會這樣說別人,更何況對方是自己愛過的姑娘。”
“可見你不是人,甚至豬狗不如。”
“要不是因為喜歡,你覺得她能把自己交給你?”余渡恨恨地說:“可你卻不珍惜,還反過來嘲諷她。”
“你這副得不到也不讓對方好過的惡心嘴臉真的令人作嘔。”
“別讓我再看到你糾纏嘉嘉,”余渡嗓音冷沉地警告柯逸:“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他說完,嫌惡地甩開手,又回到洗手池前把手洗干凈。
而后邁著大步離開衛生間。
從洗手間回來時,余渡被陳嘉嘉用異樣的眼神看著。
她一直盯著他,像知道了什么,等著他主動開口。
余渡被她看的心跳加快,他有點忐忑地問:“怎么了?”
“你剛才是不是做了什么事?”陳嘉嘉問出來。
余渡心里一咯噔。
因為洗手間的插曲,余渡這會兒腦子還不太能轉,本能地就覺得陳嘉嘉指的是他和柯逸在洗手間起沖突的事情。
可卻忘了,男洗手間的事她一個姑娘怎么可能知道。
他快速地眨了幾下眼,沉吟了幾秒,試圖解釋:“嗯……誰讓他說你。”
陳嘉嘉蹙眉,沒明白他的意思,不解地疑問:“嗯?”
“你別因為他的話受影響,結婚前和男朋友同居什么的不要太正常,這種連說話都不會尊重女性的男的,早晚遭報應。”
陳嘉嘉眉心皺得更緊,她剛想問余渡在說什么,結果就看到了不遠處從衛生間方向走出來的柯逸。
陳嘉嘉幾乎不用再想,就明白了余渡為什么會這樣說。
“柯逸跟你說我跟他同居?”陳嘉嘉像是聽到了笑話,好笑地問:“他不會還告訴你我懷過他的孩子吧?”
余渡微愣。
在陳嘉嘉開口的那一瞬他就確定,柯逸說的是假的。
那個男人應該是想故意挑撥離間,想刺激他離開陳嘉嘉。
但余渡沒想過要放棄追她,就算她之前真的懷過孕。
陳嘉嘉嘆了口氣,有些頭疼。
她的目光掃到回到座位處坐下來的柯逸身上。
對面坐了個姑娘。
嘖。
陳嘉嘉的目光落到面前的餐桌上。
“余渡,你還吃嗎?”陳嘉嘉問他。
余渡說:“不吃了,怎么了?走嗎?”
往高腳杯里倒了大半杯紅酒的陳嘉嘉揚眉“嗯”了聲。
她在起身的時候對余渡輕笑說:“麻煩幫我拿上大衣和包。”
說著,陳嘉嘉端起他倆沒吃完的一盤菜和她杯子里紅酒,朝著柯逸在的方向走去。
余渡急忙拿上陳嘉嘉放在座位上的衣服和包包,再轉身,就看到陳嘉嘉將盤子里的剩菜拍在柯逸的臉上,然后又將一杯紅酒從他頭頂往下澆。
陳嘉嘉做完后把盤子和酒杯扔到他們餐桌,不緊不慢地抽了張紙巾,一邊擦手一邊罵柯逸:“臭渣男,這個就當我請你吃的最后一頓飯。”
她把紙巾丟在柯逸臉上,邁步離開。
余渡追著陳嘉嘉走出去。
外面氣溫很低,他急忙展開她的大衣給她披上,低聲說:“穿好衣服,別著涼。”
陳嘉嘉默不作聲穿好,而后深吐一口氣,揚起笑來,對余渡笑說:“呼~舒坦了。”
余渡望著面帶笑意的她,沒有說話。
陳嘉嘉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說:“抱歉啊余渡,本來今天是請你吃飯的,結果讓你付了錢,還遇上了敗類,擾了你吃飯的興致。”
余渡隨和地笑說:“那你以后再請我吃一頓吧。”
陳嘉嘉爽快答應:“可以啊,但是你不準再偷偷買單。”
余渡眼底盈著笑,點頭應允:“成。”
這天之后,余渡和陳嘉嘉再次見面在除夕夜。
余渡跟家人吃過年夜飯后在微信上和陳嘉嘉聊天。
【氵度:新年快樂。】
【陳嘉嘉:新年快樂啊。】
余渡問她:【今晚吃的什么?】
陳嘉嘉給他發了張滿桌子菜肴的照片,然后問:【你呢?】
余渡也回了她一張照片。
陳嘉嘉看著照片邊角處露出來的幾只拿筷子的手,感嘆:【真好啊。】
余渡以為她在說菜整的好,笑著回:【你不是也有嗎?羨慕什么呢?】
陳嘉嘉沒有立刻回他。
她躺在床上,點開相冊,里面有一張過年時拍的餐桌照,上面是滿桌子菜肴。
那是還父親在世時她拍的。
現在沒有。
什么都沒有。
沒有年夜飯,沒有家人。
她自己在租的房子里,吃了一袋泡面,幾個餃子。
這是她的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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