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光是這么點路,它就已經累得夠嗆了。 老爺子忽然笑了。 “我跟花花一樣老了,有些事快管不過來了。”他長吁一聲,舒服的將整個身子靠在沙發上,“說不定哪天,一閉上眼睛就走了。” 容榕皺眉:“胡說八道。” 老爺子喃喃道:“哪怕你就是當個普通上班族也好,我也不至于這么操心,但你現在當什么網上主播,這算得上哪門子正經職業?” 容榕握住老爺子的手:“挺好的,真的。” “你別以為我一個老古板什么都不懂。”老爺子側頭看她,聲音溫和:“青瓷都跟我說了,雖然很多人現在喜歡你,但是你能保證那些人一直喜歡你嗎?現實中樹倒猢猻散的例子就已經不少,你能保證那些你連見都沒見過面的人能夠保障你的一輩子嗎?你們年輕人啊,都只顧當下享樂,從來不為以后考慮。” “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這種光鮮亮麗的工作,誰不喜歡呢?沒有人不喜歡被追捧被夸贊。”老爺子眼神清明,語氣緩慢:“說白了,這叫青春飯,這種飯碗吃的最香卻也最不長久。” 容榕不知道該如何辯解,因為爺爺說的每句話都是對的。 她的確也是喜歡這樣光鮮亮麗的生活,沒有誰能夠拒絕虛榮心的極大滿足。 “你媽媽如果還在,一定不希望你從事這份工作。”老爺子頓了頓,仍堅定地將話全都說出了口:“她是怎么走的…你沒忘吧?” “…我沒忘。” 原本氣氛溫馨的談話,卻因為提起了這個好久都不曾提起的人,而變得沉寂。 “他們夫妻倆都走了這么久了啊…”老爺子轉了話題,忽然感嘆一句,眼神悠遠:“好久都沒去看你爸爸養的那匹黑馬了,應該比花花要精神很多吧。” 容榕輕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爺子忽然挺直了腰板:“對啊,雖然我老了騎不動了,但今天年輕人多啊。” 說去就要去,容榕還沒反應過來,老爺子就抖擻著身子站起身來,開始預備活動了。 “開車去馬場吧。”老爺子轉頭看她,“今年還一次都沒去過呢。” 容榕哭笑不得:“爺爺你也不用這么興奮吧。” “要說沒良心還是你這個死丫頭最沒良心,忘了你以前抱著不放的那匹小白馬了?”老爺子挑眉,聲音渾厚,“不想去看看嗎?” 容榕被老爺子說動,也跟著起了身。 小時候深受童話故事荼毒,她就喜歡那種連馬尾巴都是純白色的馬。 馬蹄輕踏,沒有穿著披風的王子到夢里來,她自己就是。 老爺子的私人馬場在宅子十幾公里外郊區的一片空地上,開車過去很方便,容榕自己懶得開車,干脆就一起擠上了容納量足夠大的加長車。 然后她發現容青瓷也是挺懶的。 節奏感極強的K-pop回蕩在整個車廂里。 “我說你們自己有車的非要擠我這車里干什么?放的這什么亂七八糟的音樂,吵死了。”老爺子滿臉煩躁,看著眼前倆孫女,“我買這么寬的車還有意義嗎?” 容青瓷舉起酒杯,滿足的抿了口:“爺爺你平時都不怎么出門,今天正好物盡其用。” “誰允許你喝我的酒的?”老爺子咬牙切齒,厲聲喝道:“你給我放下!滾到你爸媽車上去!” 容青瓷絲毫不在乎:“我坐在他們車上就免不了耳朵起繭子,還是跟爺爺在一起比較舒服。” 說完就倒了一杯給容榕,挑眉笑道:“2004年珍藏,快嘗嘗。” 容榕只將鼻尖靠近杯口,就聞到了一股略帶苦澀的杏仁可可味。 舌尖輕觸,是干花的烘烤味,余味很濃,只嘗了這么一小點,整個口腔都是富余的酒味。 是老爺子珍藏的唐·培里儂。 居然就在車廂里被兩個年輕的丫頭片子當飲料喝了。 老爺子氣得看向窗外,一直到了馬場都沒再開口說一句話。 碧草與白色圍欄相輝映,一望無垠的天空泛著透藍。 踩在柔軟的草坪上,容榕覺得腳心有些癢。 拂過臉頰的微風吹起耳畔的碎發,容青瓷在不遠處沖她招手:“快過來換衣服。” 容榕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短裙以及腳上的StuartWeitzman過膝靴。 她個子不算高挑,這種過膝靴尤其顯腿長,配上短裙,是早春的不二搭配。 要騎馬的人都去換衣服了。 二叔二嬸純屬過來看個熱鬧,跟老爺子一樣站在圍欄后面閑聊。 老爺子輕笑道:“要是子儒還在的話,應該跟你一樣騎不動了吧。” “大哥身體好,哪里是我能比的。”二叔雙手撐著護欄,眼中滿是懷念,“剛剛去看大哥的那匹馬,居然還是那么活潑,不愧是他從小養到大的。” 老爺子咳了聲,搖頭晃腦道:“身體再好也架不住他那樣糟蹋,還不是比我這個老的死得早。” 二嬸皺眉打斷老爺子的話:“爸爸,這種不吉利的字眼少提。” “我都不忌諱,你們倒是替我忌諱起來了。”老爺子無奈,指著馬場上的那幾道身影,“徐家那幾個小子出來了。” 三兄弟都長得一表人才,站在那兒都是一道風景線。 “難得能看他們一起。”二嬸左顧右盼著,注意力卻不在他們身上,“怎么還沒看到沈渡?” “在挑馬吧,畢竟他是第一次來這邊的馬場。”老爺子并不在意,也自然明白兒媳婦怎么會這么關注沈渡,“行了,人青瓷和他不來電,那是注定要做別人家女婿的人。” 二嬸收回了目光,微微蹙眉:“爸爸你這話說的也太肯定了,感情的事說不準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