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連十幾日,馬可波羅都在尋找父親的痕跡。 口語練得突飛猛進之余,他走遍了懷遠坊大街小巷,查看了每一座石柱,查看了每一張懷著人們心愿掛上去的布條。 終于,在看到一張青色絹布后,開心地笑了。 絹布很陳舊,墨跡飽受風吹日曬,但還是依稀可辨。 上面豎直地書寫著一句東方文字,而在最底部,畫著一副古怪花紋的立方體圖案。 “沒錯的!這是父親留下的!” 馬可波羅眼眸放光,雖然他辨別不出父親書寫東方文字的筆跡,可是這繪畫的技巧,他太熟悉了。 父親在筆記上繪圖時,也運用了這種美工手法。 那是達芬奇大師獨特的繪畫風格,大師不僅在機關技藝上擁有極高成就,其美術造詣,也是獨具一格的。 馬可波羅跟隨大師求學多年,不會認錯。 他撫摸著絹布上的圖案,仿佛感覺到父親當年的筆觸。 不過,他并沒有把絹布摘下來,只是看著那絹布隨風飄曳。 “父親既然把它掛在這里,就讓它好好地留下去吧。” 馬可波羅將上面的文字抄下,順帶把蓮花也畫在小本本上。 他辨認著文字:“這個詞是‘希望’,還有‘一切順利’。” “嗯……這個字是‘玉’,米的意思,后面兩個字是蓮花,米蓮花?蓮花飯?這是什么?” “用它換回死什么文書?” “死海文書!沒錯,中間這個肯定是‘海’字,它有著象征水的偏旁。” 他對照著自制的小字典,只能認出部分文字。 不過稍作整理,也能知道,父親是在期盼接下來的某件事一切順利。 而那件事就是得到死海文書! “我的直覺沒有錯,將死海文書從東方大陸帶回去的商人,極有可能就是父親。” “父親在懷遠坊系上自己這條心愿時,還沒有得到它。” 馬可波羅略有些失神,這種追尋歷史足跡的感覺,很美妙。 死海文書是從古老的廢墟中挖掘出的經卷,由一名海都商人高價收購,轟動了西方的土地,里面記載著聞所未聞的知識和機關,東方人似乎叫它“天書”。 誰挖出來的,已不可考,據說之后輾轉于多家之手。至于那個最終將其帶回西方的商人,他懷疑是自己的父親。 如果是,父親又是從誰的手上,收購到這經卷呢? 為什么還要‘蓮花飯’?那是個什么東西啊? 馬可波羅的目光移動到立方體圖案上,這也是個很奇怪的物體,父親這畫的到底是什么? 他深深地記住這個圖案。 傍晚,馬可波羅返回裴擒虎的住處。 裴擒虎今天一大早就出去,到現在也還沒回來。 馬可波羅坐下翻開父親的手稿,從‘懷遠坊’那幅圖畫中,提取出長安文字,然而所有的字雜亂無章,組合不出有意義的語句。 甚至還有‘豆腐’、‘雞蛋’、‘米飯’之類的字眼,奇怪,有字謎嗎? 大約半個時辰后,裴擒虎久違地沒有帶包子,而是提著精致的飯盒回來。 “今天改善伙食了?”馬可波羅收起游記。 “好幾天沒干活,俺的積蓄都用完了,打個賭,你肯定猜不到誰給俺做的!”裴擒虎單純地笑著。 馬可波羅指著裴擒虎床頭的一袋錢:“我給你的房租為什么不用?” 裴擒虎打開飯盒,嘴角一抽說道:“俺招待朋友,幫助街坊四鄰,從來是不收錢的!如果收錢,豈不是成了做生意!” “街坊都喜歡找俺幫忙,俺不缺錢,只要出去干活就能掙錢!” 馬可波羅瞥見桌上的飯菜,飯盒很精致,然而菜肴不是黑的就是焦的,亦或者……生的?這是哪位天才的料理? 他微微歪頭看著裴擒虎一臉豁出去,仿佛要試毒的模樣,不禁好笑。 裴擒虎吞了口唾沫,抬起頭問道:“你吃不?俺們一起?” 馬可波羅身體向后一倒,緊靠著椅子,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回來前已經吃過了……你的伙伴為你做的飯,還是你自己享用吧。” “誒?你咋知道的!”裴擒虎愣住。 馬可波羅雙手墊在腦后:“顯而易見啊,你既然沒錢了,總不可能是搶得飯菜吧?” “而且這……絕對是買都買不到的愛心料理!唔,是那位花傘少女嗎?” 裴擒虎嘟囔著又賭輸了,手上微抖,半天沒敢下筷子。 最后放下筷子說道:“你就直說是黑暗料理吧……這是阿離給俺做的,俺今天去找她問了那個狗官的事。” “哦?” 裴擒虎眼神銳利道:“就是那個杜宇,俺打聽到他是長安城有名的士族機關師,祖上三代都是大官,掌握獨特的機關知識。高祖父更是一代名相,李氏時期虞衡司所行使的機關律,主要就是他高祖父編訂的。” “不過從他祖父開始,就全都是貪官污吏!借著祖先的余蔭封侯拜相,仗著李氏的信任囂張跋扈。” 馬可波羅沉思道:“你不會又是打算變成老虎,去執行正義吧?” 裴擒虎搖搖頭:“用不著俺啦,武氏上位,肅清李氏舊臣中為非作歹之輩,那杜氏一族全部被大理寺法辦,只留下杜宇這一根獨苗。” “這么說,杜宇長輩的事他沒有參與咯?”馬可波羅分析道。 “據說杜宇從小就游學在外……”裴擒虎語氣不善道:“但他用著父輩欺壓百姓得來的錢財,不知道羞愧,全家都被法辦了,還不引以為戒,竟然重蹈覆轍,庇護惡霸為禍一方。” “杜宇經常與藩鎮交易,所來往的也是士族權貴。俺們的猜測肯定沒錯,他作假筆錄,是為了吞掉你的貨物,掩蓋自己是惡霸保護傘的線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