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他在宇寧王府長大,與宇寧世子葛玄凱和郡主葛若蘭親如兄妹。本來妹妹的及笄禮,作為哥哥去參加也無不妥,可他卻總預感有些什么事要發(fā)生。 話說回來,他也不是未曾感知到王爺和公主的想法。按尚赫規(guī)矩,男子十五便該找個適齡的女子訂婚,十六便可成婚。可他如今已過了十七歲,王爺和公主卻對他的婚事只字未提,似乎還拒絕了好多來說親的媒人。而世子葛玄凱十七歲時已經(jīng)和世子妃完婚了,如今還納了一房妾室。 當然,雖然王爺和公主視他如己出,衣食住行從來都與葛玄凱無異,但他畢竟只是個當差的,斷不敢自己去跟王爺和公主談自己的婚姻大事。 可如今,他心中隱隱不安。他不是擔心王爺和公主不幫他配姻緣,而是擔心他們亂點鴛鴦譜。葛若蘭和孟小魚兩人,他都想護著,也愿意護一輩子。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只想把葛若蘭護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卻想把孟小魚護在身邊。 他輕輕嘆了口氣,伸手取下自己頭上的白玉發(fā)簪,任由頭發(fā)散落下來,本來溫潤如玉的容顏便多了幾分不羈。 那白玉發(fā)簪瑩白細膩,圓潤光滑,尖頭用白金打造,款式簡單,但材質(zhì)上層,做工考究。整個發(fā)簪看上去低調(diào)又不失奢華,普通又彰顯高貴,是男子發(fā)簪的上品。 孟小魚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明澈的眸中滿是疑惑。 “這個發(fā)簪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我自幼便戴著,從未換過。”管愈邊說邊伸手取下她頭上的木質(zhì)發(fā)簪,又將自己的白玉發(fā)簪插在她的頭上?!拔野堰@發(fā)簪送你,就當作給你的過年禮物吧。” 孟小魚一驚,不自覺地將頭微微移開:“公子,這個我斷不能接受。” “不許拒絕?!惫苡Z氣堅定,“待你及笄,你便可換回女兒裝,我再為你定制個漂亮的簪子,為你挽發(fā)?!彼改敢淹觯珠L不在,及笄禮自然得他來主持。 孟小魚有些不知所措。這個玉簪的意義她知道,而她承受不起。 趁她發(fā)愣之際,管愈將自己的發(fā)髻挽好,又將她的木質(zhì)發(fā)簪插在自己的頭上。 孟小魚的發(fā)簪再普通不過了,是她在街上隨便買的。 “真香,是靈香凝露?”管愈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欣喜與滿足,語氣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來,慢慢升騰而起的笑意似要溢出眼眸。 孟小魚今日拿了靈香凝露玩弄了好久,也用鼻子聞了好久,想知道自己的鼻子到底能不能聞到氣味,哪怕是一點點。但結(jié)果很讓人失望,她什么也聞不到,卻未曾想到,這凝露竟是弄到身上了。 可她此時沒心思回答管愈。她猛地站起身來,拔出白玉發(fā)簪塞進他手里,頭也不回地往外就跑。 不甘與惱怒剎那間從心底升起,管愈比她快多了,一閃身便擋住了她的路,將她緊緊地抓住。 由于沒有了發(fā)簪,孟小魚的頭發(fā)便不聽話地散落了下來,落到她酒后緋紅的兩頰旁,頻添了幾分嫵媚。她卻覺得自己的樣子狼狽,抱著豁出去的心不管不顧地直視著管愈,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很復雜,似憂似怒似嗔似怨,看得她竟忍不住淚盈滿眶。 管愈此時也說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他只覺得適才喝下去的酒異常灼心,發(fā)瘋般地想要將她控制住。 他的手緊緊抓著她,卻有些顫抖,低啞深沉的聲音從他的唇邊輕輕漫開:“小魚兒,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不喜我?” 孟小魚搖著頭,淚水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她沒有在害怕什么。她只有不想要的和想要的。 她不要如此莫名其妙的愛,不要沒有理由的寵溺,不要沒有保障的承諾,不要抓不住的姻緣。管愈這一生注定會有三妻四妾。而她不要只做其中一個。 她的男人,必須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就是男人的三妻四妾。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