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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錢的事，爹知道不？”

    “老爺每天公事忙碌，我怎能拿這種事去煩他？”

    “他是這個(gè)家的一家之主，頂梁柱，就得讓他知道他賺回來的銀子太少。”

    “其實(shí)也不少，日常開銷也都行。”柳氏懦懦地為丈夫辯白。

    “既然這樣，索性蕭虛懷那邊生意早就步入正軌，你這會子要入伙也沒得門路，這事就算了。”見柳氏欲言又止，顧霜筠再補(bǔ)上一刀，“再說了，你哪來銀子入伙？蕭虛懷給我的分紅你瞧見的，這才兩年，萬金不止。”

    柳氏臉上火辣辣地?zé)_實(shí)只看到銀子多，忘了她自己手里根本沒幾個(gè)銀子能投入。

    柳氏走后，福嬤嬤給顧霜筠端來新沏的熱茶。

    顧霜筠手里的針線在那繃緊的繡布上描繪著一株勁松，感覺到福嬤嬤站在自己身后，她淡淡開口。

    “嬤嬤知道我的性子。”

    福嬤嬤心頭一凜，連忙答是，不再猶豫，將徘徊在喉頭想說又不敢說的話吐出。

    “夫人娘家是商戶，前幾年夫人靠著嫁妝，還有娘家的幫助，府里的開銷倒也充裕。只是這幾年親家的生意似乎不好，夫人的嫁妝也所剩不多，府里便越加捉襟見肘。只是夫人自認(rèn)為自己一個(gè)商戶女能嫁給老爺這大官，已經(jīng)是天大的好運(yùn)，在庶務(wù)上便不愿令老爺煩心。這些年姑娘不在府里，咱們是知道的，老爺、少爺每季都要做幾套心意，對外交際應(yīng)酬只管向夫人伸手，沒有不允的，但夫人卻好幾年沒添置一件衣裳了。”

    “這也是她自己的選擇。”顧霜筠看著福嬤嬤，語氣冰冷，“她是顧夫人，和顧廷燁是夫妻，府里銀錢不夠用，就該夫妻一起，想法子賺錢也罷，節(jié)衣縮食也罷，總歸是同甘也共苦。但她現(xiàn)在呢？一個(gè)人承受，興許顧廷燁和顧檀欒兩父子還認(rèn)為府里寬裕得很呢。這算什么？為人妻、為人母的無私奉獻(xiàn)嗎？我只看到了愚蠢。”

    “怎會是愚蠢？夫人這么好的女人，她為了老爺和少爺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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