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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之前，大唐還在跟逆梁死磕，河?xùn)|也不在大唐版圖之類。

    “這里是什么部落？”李祐指著青山之東北。

    “蒙兀室韋人，世居望建河，我父祖擊滅回鶻之后，回鶻人四散奔逃，大片草原成為無主之地，室韋人紛紛北上，占領(lǐng)大片牧場，他們原本臣服于我，后因契丹西進(jìn)，兵力強(qiáng)大，又臣服于契丹，不過契丹也沒有實(shí)力吞并整個(gè)草原，蒙兀人各不得罪，因此相安無事。”

    馮道解釋道：“鮮卑、室韋、契丹、達(dá)怛皆出自東胡，達(dá)怛部也是室韋種，因其強(qiáng)盛，故漠南諸部皆以達(dá)怛?yàn)槊！?

    莫咄道：“正是因?yàn)椴菰T族混亂，我部雖有三萬戰(zhàn)士，但能出動的也就萬騎，各部需要留守，除非能把三千里之外劍水流域的族人召來。”

    黠戛斯的虛弱超出了李祐的預(yù)料，看來當(dāng)初晉軍與契丹人對他們的太大了。

    兩頭餓狼，難怪黠戛斯人擋不住。

    一萬騎兵東進(jìn)，恐怕連大鮮卑山都翻不過去。

    劍水流域的黠戛斯人更不可能，太遠(yuǎn)太慢，變數(shù)也太大了。

    “只能向室韋人借兵！”李祐道。

    “大鮮卑山西面的室韋人已經(jīng)臣服于契丹，恐不會聽命。”莫咄道。

    “不聽命于大唐，便是敵人，無需手軟，可攻破其部落，擄其青壯。”李祐來之前，也對草原做過一些功課。

    匈奴、柔然、鮮卑、突厥、室韋，此起彼伏，劫掠是草原的傳統(tǒng)，數(shù)不清的小部落在擄掠中徹底消失。

    馮道沉思之后道：“室韋臣服于契丹乃是時(shí)事所迫，當(dāng)年黑車子室韋、西室韋俱受大唐調(diào)遣，黑車子室韋與契丹世仇，曾結(jié)盟劉仁恭合擊契丹，后劉仁恭、劉守光敗亡，阿保機(jī)與李克用東西夾擊，才破其眾，然其并未歸心，屢有叛亂，臣不才，愿去黑車子室韋說其眾來歸。”

    馮道曾為劉守光掾?qū)伲瑢@段往事最是了解，與黑車子室韋也有來往。

    “不可，先生乃大唐國士，陛下親點(diǎn)之人，豈能以身犯險(xiǎn)！”李祐站起身。

    “正因是國士，才要以國家為重，前隋與大唐三帝征伐遼東，蓋因此地是我心腹之患，阿保機(jī)野心勃勃，深有韜略，今若不滅之，后必為國家大患，黑車子室韋扼守鮮卑山之南、燕山之北，為遼東之門戶，乃兵家必爭之地，臣豈能不去？”年輕的馮道也有滿腔的熱血。

    沒有比他更適合的人選了。

    李祐并非優(yōu)柔寡斷之人，沉吟一陣之后，道：“好，若是室韋人對先生不利，他日我必令遼東尸橫遍野！”

    在這一瞬間，莫咄的氣場也被壓下來了。

    周邊諸人，皆懾服于李祐的氣度。

    烏爾沁眼神迷離。

    “蒙兀室韋有兩萬帳，男女老少皆可為軍，控弦之士不下三萬。”莫咄道。

    蒙兀室韋在一百年后有另外一個(gè)名字——蒙古。

    這些年黠戛斯一年不如一年，蒙兀室韋卻逐漸壯大起來。

    契丹人接受其臣服，卻也不敢太過得罪，只將矛頭對準(zhǔn)松散的黠戛斯。

    “我親自去說服蒙兀室韋！”李祐揮手制止了莫咄與馮道勸誡，“他們不尊叔父，難道還敢對大唐不敬？蒙兀既然左右逢源，當(dāng)然不會魯莽行事！”

    三百年來，大唐名震六合八荒。

    強(qiáng)如突厥、薛延陀都倒下了。

    現(xiàn)在的蒙兀充其量也不過是草原上一個(gè)稍大的部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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