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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輪弩箭之后，驍騎軍下馬，以騎矛向上推進。

    馮行襲領(lǐng)殘余昭信軍與輔軍出關(guān)，前后夾擊，吐蕃人像割麥子一樣倒下。

    也許他們奮不顧身，視死如歸，但在唐軍巨大優(yōu)勢面前，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力。

    “張行瑾！”這冤鬼一樣的吼聲，令張行瑾全身一震。

    八千輕騎往來弛射，聲音正是從騎兵而來。

    “阿史那真延。”張行瑾喃喃自語，旋即長長嘆了一口氣，“不必理會騎兵，向廓州撤退！”

    張行瑾出自唐軍，自然熟悉唐軍的戰(zhàn)法，以長矛大盾列陣，緩緩后退，阿史那真延的騎兵便無法施展。

    賴力侍立在張行瑾身邊，眼神中始終帶著悲傷。

    正是賴力突然出手，解決了僧兵，幫張行瑾維持住了興海軍。

    輕騎兵像蒼蠅一樣，反復(fù)糾纏，雖然每次進攻都能射殺幾十名興海軍，但終究無法突破其防御。

    興海軍早已漠視了死亡。

    但土門關(guān)前一萬吐蕃軍的覆滅，驍騎軍也咬上來了。

    “我去斷后。”賴力眼神中彌漫著死氣。

    這一去肯定無回。

    “慕容敞去了，我身邊只有你，我們是兄弟，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有你這句話，我死而無憾了，日后你對吐蕃人好些，陸論藏不會成事的。”賴力扛著斧頭就要離去。

    張行瑾一把拉住他，“事情還沒到那一步。”

    又對傳令兵道：“傳我將令，興海不能沒有佛師，愿救者可自去！”

    十幾個呼吸間，便聽見陣中傳來一陣陣吐蕃語的吼聲，“救佛師！”

    興海軍中當即響應(yīng)者有七千人，幾乎全是正統(tǒng)的高原吐蕃人，還有一些篤信佛法的嗢末部族，他們結(jié)成陣列轉(zhuǎn)身向土門關(guān)方向挺進，吸引了驍騎軍的注意。

    張行瑾加速行軍，卻不料阿史那真延緊咬不放，騎兵中千百人呼喊：“張行瑾亂臣賊子！”

    張行瑾在戰(zhàn)馬上大笑起來，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卻帶著莫名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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