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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凈慧師太摔跌出去，后腦勺磕在寶相莊嚴(yán)的塑金佛像上，血流如注。

    她踉蹌著倒在地上，兩眼無(wú)神地睜了片刻，眼眸沉重闔上。

    殿內(nèi)滿是鮮血，夜風(fēng)吹得大殿內(nèi)帳幔搖動(dòng)，一排燭火滅了好些，莫名帶著幾分森然鬼氣。

    姜山心下發(fā)虛，他在佛堂內(nèi)放了一把火，順手將佛堂鎖了，這才帶著家眷離開。

    *

    許落和顧驍野從禪房出來(lái)時(shí)，佛堂已然陷入熊熊火海之中。

    隱約能聽到嘶聲裂肺的哭喊呼救和拍打殿門之聲。

    溫平拔劍斬落銅鎖，一腳踹開門，里頭滾滾濃煙夾雜著火舌噴出。

    他沖進(jìn)去，將一名滿身是血哭泣不止的女尼抱了出來(lái)，那女尼臉蛋都被熏黑，眼神透著極度的驚恐，似乎魂魄都被嚇散，像抓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了溫平的手。

    直到溫平出聲詢問她凈慧師太在何處，她才仿佛神魂稍稍歸了位，顫抖著手指了指大殿，驚魂未定地哭出聲來(lái)。

    大殿里，傍晚還在誦經(jīng)念佛做晚課的女尼，此刻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有些人已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

    佛堂清凈之地，竟成了人間煉獄。許落幾乎不忍看。

    凈慧師太倒在佛像前，腦后一大灘血跡。

    顧驍野疾奔過(guò)去扶起她，探出她還有微弱氣息。

    袖中有當(dāng)初太醫(yī)令桓甫給他的急救丹藥，顧驍野毫不遲疑地拿出來(lái)，給凈慧師太喂了進(jìn)去。

    她嗆咳一聲，緩緩睜開眼，依稀分辨出眼前人，眼角竟是流下兩行濁淚。

    “告訴林道濟(jì)，這些年，我知道他暗里對(duì)霞隱庵照顧有加。我不肯見他，只是因?yàn)椋腋静皇撬镉H。”

    凈慧師太每說(shuō)一個(gè)字，就劇烈喘息，“他的親生父親，也不是林淮安。林淮安墓碑前三寸之地，埋有一個(gè)鐵盒......”

    好像有什么在拖拽她的靈魂，她用力地咬緊牙，極力與看不見的死神抗衡，艱難地，吐出最后的話，“里面，有能證明他身世的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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