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為什么會忽然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他和君瑾,應當才認識一年不到的。 疑惑無人能夠解答,等到君瑾回頭用眼神詢問他為何不走了,慕瑾這才重新邁動自己的步伐。 回到房中,看著那張床,明顯跟以前不是同一張,變得大了不少,看起來也要舒服不少,然而慕瑾卻覺得隱隱有些可惜。 懷春的少年的心情是飄忽不定的,就在他表面看似十分淡定,實際內心慌得不行的爬上床后,滿腦子里都在這寫著“同床共枕”四個字的時候,卻看到君瑾并沒有要躺下來的意思。 慕瑾:??? 看出他的疑惑,君瑾淡定道:“我早已筑基,可以用修煉代替睡眠。” 說著便在床上一角盤腿坐下,然后閉目做入定狀態。 慕瑾:………… 他覺得自己的心情有點復雜。 躺在柔軟的床被之中,慕瑾卻沒了之前的好心情,只能努力閉上眼睛自我催眠想要盡快入睡。 不過,他也確實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或許是房間里還存在著那個人,又或許是鼻尖隱隱可以嗅到君瑾身上那股似是草藥混合的清苦香氣,他的意識很快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做了一個夢。 狂風驟雨,電閃雷鳴,他在水中沉沉浮浮,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他勉強搭在了一塊浮物上,然后被水波被拍到了陸地上。 如同一條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已經轉晴的天空中烈日散發出毒辣的溫度,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烤干,在這時,卻有一道黑色的陰影打到了他的頭頂。 他努力的動了下腦袋,眼睛睜開一小條縫,然后便看到,寬大的黑傘下,有一張俊美如謫仙的面容真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那人一雙眼眸中鎏金色澤如未凝固的巖漿一般緩緩流動,在與他對視之時便感覺頭暈目眩。 他被男人眼中極盛的道意沖擊得不得不閉上眼睛,卻忽然感覺到身體浮空起來,不得不再度睜眼,卻發現自己被對方用術法抬起,似是要帶他去往什么地方。 當夢到這里的時候,慕瑾睜開眼來,從夢境中脫離出來。 抬眼看去,房間里卻只剩下了自己,慕瑾低頭沉思,眼中閃過迷茫—— 修士所做的夢從來都不會是毫無緣由的天馬行空,夢中所見景象必然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可這夢中……所夢到的沒頭沒尾的片段只令他覺得摸不著頭腦。 對了,他好像夢到里面有一個男人。 慕瑾努力回憶,卻忽然發現,那男人的面容已如被潮水蔓延過的沙灘,痕跡被海浪抹消得干干凈凈,他腦中只有一團模糊,再也記不清對方長得什么樣子。 只記得……那一雙極致燦爛的金眸。 僅僅想起這一點場面,便讓他控制不住的感到心神震蕩,久久無法平靜。 白天的時候那俊秀男子果然如約而至,原本還未之前夢境而心神不寧的慕瑾在看到對方時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以他直覺,這男子明顯對君瑾不懷好意,如此之人就該立刻亂棒打出去才是! 然而看君瑾似乎與對方交談甚歡一般,他卻又不知應該怎么開口了,若是貿貿然去攻擊對方,君瑾將他當作什么氣量狹小之人那不就得不償失了。 糾結來糾結去,慕瑾最終便厚著臉皮湊到君瑾身邊,去聽他和那男子之間的對話。 似乎都很尋常,是一些細碎日常之類的話題,然而卻聽得慕瑾心中警鈴大作——以君瑾的性格他才不會同一個不熟的人聊這些!他們的關系一定不錯!! 而看那男子,看著君瑾的目光含著七分期待三分暗示,一個大男人還動不動就臉紅做出羞赧姿態,也不嫌惡心人!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最關鍵的是,一般人在旁邊還有別人在的時候,多少都應該會收斂一點,卻不料這個男子是完完全全的旁若無人,全身心都墜在了君瑾身上一般,將慕瑾給無視了個徹徹底底,只將慕瑾差點氣得吐出一口老血來。 等到那男子離開之后,他到底是忍不住,詢問君瑾:“那個人……你是怎么認識的?” 君瑾淡淡道:“在外面散步時偶然遇見的。” 慕瑾皺眉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雖然實力高強不過到底還是小心一點吧。” 他還想說什么,但是剩下的話都已淹沒在了君瑾似笑非笑的眼神之中,慕瑾狼狽的低下頭,心中有些酸澀。 就在這時,君瑾道:“放心吧,他可不是我的朋友。” 慕瑾一愣,抬起頭看到君瑾的神色平靜,然而他的眼神卻冰冷得叫人渾身都要凍成冰坨。 “他是我的仇人。” 君瑾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極為輕緩的語氣說道,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唇角甚至還帶著笑,只是那笑容卻叫人看了覺得肝膽俱寒。 慕瑾愣了一會,反而是覺得開心起來,便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可不能饒了他。” “你就不問我與他何來的仇怨么?”君瑾看他說得認真,忍不住來逗他一下。 慕瑾道:“……每個人都會有些不愿與他人說的事情。” “但是,如果你想知道我身上的任何事情,我都會很樂意告訴你的。” 他這一句說得低不可聞,幾乎是含在口中喃喃自語,不仔細去聽根本無從得知。 只不過修士無感敏銳,君瑾自然將他所說之話盡數聽到,卻只是笑笑沒說什么。 他這回笑總算不像先前那冰冷的笑容了,頓時周圍溫度回暖。 慕瑾看到他心情好轉,也暗暗松了口氣。 ** 霸天君回到自己的住所,頓時卸下了身上的偽裝。 他的臉上滿是冷汗,心中的恐懼懷疑幾乎要將個人都吞沒掉。 ……他總覺得,君瑾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他又不能確認,畢竟當初君瑾屠他的族的時候殺人如切蘿卜砍瓜一樣順手,或許他自己根本不記得還有這么一個人并未死掉,而是悄悄逃了出去。 背上還有一道劍痕,那是那時候君瑾給他身上留下的紀念,即使過了這么久這道恥辱的劍痕也沒有隨著時光流逝而減淡一絲一毫。 霸天君的臉色陰沉下去,整個人周身猶如黑云壓城,他握拳一拳砸在旁邊的立柱上,頓時一道裂紋蔓延出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