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若是有人非要跨界出手,救助那些百姓呢?”少年問道。 皇甫宮主淡淡一笑,沒有回答,看向他的目光隱隱有些輕視。 他能和顏悅色與這年輕人說話,當然也是聽說過兩年前事情的。竇老祖堂堂金丹老祖,居然跑到巫山郡替這小子出頭,可見此子背景,極不簡單。 他可不想自己成為司馬權毅第二。 故而心中縱然對楊珍有萬般想法,他也不會隨意表露。 只是,這年輕人治理地方是把好手,可惜這為人處世,還有些稚嫩啊! 想了想,他決定還是跟這位下屬講明白些,也算自己一番好意。 “十幾年前,”他講述起一件往事:“丹器院的燕七上人,曾經在襄州遭遇了一場中型獸潮,比這次規模還稍微大些。他當時出手,斬殺了不少妖獸,活人無數。” “回去之后,宗門卻是極力淡化此事,并沒有對他嘉獎。倒是后來捐款救助襄州之時,卻有人找上門去,強行攤派他出錢,以示羞辱。” 楊珍輕輕敲敲頭,燕七上人這件事,他也非常清楚。 迄今他空間還留存著一件破舊的道袍,就是當年嬤嬤在拍賣會上,以三千靈石價格拍得的燕七之物。 后來這道袍在青螺山,還救了他一命。 當時他什么都不懂,還以為是這道袍自動護主,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是衣衣在緊急時刻,激發了此物的防御。 “屬下聽說,燕七師叔不喜自夸,回去沒有跟人提起,沒什么人知道他在襄州做的事情,所以宗門才沒有獎賞。”楊珍質疑道。 “哈哈哈!”皇甫宮主仰天大笑,似乎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楊館主啊,”他樂呵呵道:“我且問你,既然燕七上人沒有跟人提起,你怎么會知道的?” 楊珍神情一滯。 “再說,宗門若有心獎勵,即使當時不知,以后知道了,難道不會彌補?”皇甫追問道。 楊珍恍然大悟,臉色漸漸陰郁。 “燕七上人,可是咱們太上老祖的族人,否則,他做的這些事,不但無功,說不定還會被鎮妖殿告一狀呢!”皇甫宮主冷笑道。 楊珍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這就是老夫要說的第二點了,各司其職。”皇甫宮主侃侃而談: “宗門對各殿院的職權劃分,非常明確,等閑不得跨界。比如咱們崇云宮,雖然負責一州之地的修士與民生,但不少乃是高屋建瓴,一些具體事宜,則由其他殿院承擔。我們若是插手過多,反遭忌諱。” “比如靈山礦場,有寶源殿統管;斷案判案,需經執法院審核;這剿滅獸潮,降服妖獸,大多是鎮妖殿事務,我們不宜干涉太多。” “可是,”楊珍憤然道:“這次巫水縣獸潮,可沒見鎮妖殿出什么力氣。” “怎么沒有?”皇甫譏笑道:“你不是在那什么靄山村,見到崇運商社的人嗎?” “可是他們卻是隔岸觀火,坐視百姓遭殃!”楊珍大聲問道:“別人不方便出手,鎮妖殿以鎮妖降妖為職責,他們怎么也不出手!” 皇甫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不過還是耐心解釋道: “鎮妖殿并非沒有出手。只不過中小規模的獸潮,有的若是離得太遠,他們反應或許慢些,有的則交給當地郡縣負責。若是郡縣控制不住,他們當然也不會不管。” “可是那個時候,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哪一次獸潮,不會死上些人呢?”皇甫冷笑道:“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可這畢竟還是天道,你能說天道錯了嗎?” “有些你以為正確的,也許過幾十年,你就會明白,當日是錯的!總有一天,你會發現,天道,其實是最公平的!” 他這話說得不清不楚,楊珍聽得有些似懂非懂。 他正要繼續發問,卻見皇甫宮主揮了揮手,忽然變得意興闌珊,沒了說話的興趣: “你能持有一顆赤子之心,這很好。至于那些疑問,你且放在心中,慢慢琢磨吧!” …… 楊珍悶悶不樂地和趙玥兒退出大廳,在船頭吹風。 “玥兒,”他拉著頂頭上司的纖纖玉手:“覽勝上人最后那些話,你聽明白了嗎?” 趙玥兒任她拿著手,沉默不語,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良久之后,她喃喃道:“或許是,我許國人口,七億最為合適吧!” 楊珍一怔,猛地雙眼睜大! 原來如此! 一切的根源,還是資源,修煉資源! 他瞠目結舌,雙眼毫無焦距的望著遠方,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剿滅獸潮,救助百姓,究竟是對,還是錯? 我守護治下民眾,守護靄山村全體村民,守護像馮彩妹、馮阿竹、龐山虎這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難道還錯了嗎? 我這么做,是在違背天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