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特處部風氣很開放。這種開放多少來源于,部中的人都見過了不少風風雨雨,從死神的手里頭掙脫過,便不再把性別、年齡視作是愛情路上的阻礙。 在生命面前,這些其實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它們阻止不了兩個靈魂彼此靠近。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就愿意看這兩個人沒休沒止的在面前秀恩愛了。尤其是阮尋,他能把手頭那件衣服放下嗎?不要再聞了好嗎?? 我們都知道那是應存應警官剛剛脫下來的了,可你接過來順手就往鼻前放的癡-漢模樣是不是應該收一收? 難不成你真覺得那汗味兒是香的? 如果真有人問,寇秋一定會甩甩尾巴,毫不猶豫回答他們: 香啊! 怎么不香了,貓薄荷的味道,甜的簡直讓貓心頭都癢癢,想來來回回舔個遍! 系統崽子說:【阿爸,你快停,憋說了。】 越來越像變-態了。 癡漢貓只好慢慢松開爪,用盡了渾身的自制力,將手中的制服緩緩推到了桌上。他悲哀地瞧著自己的手背,半晌后,慢騰騰伸出舌尖,嘗了嘗上頭殘余的一點味道。 嘖。 不能放肆吸的貓生,宛如一條咸魚。 特處部這日在監控視頻中重新找到了那輛黑車的蹤跡。他們悄悄沿著路線走了走,推測對方可能會去何處,寇秋與應存也分開了,各自開著車從預測的地點走了個遍,不著痕跡地摸查走訪,結果卻一無所獲。 他獨自開車回來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沉沉的云聚在天空上方,現出一種奇異的沙黃色,像是即將要迎來一場大的暴風雨。 寇秋一手握著方向盤,眼睛瞧著后車鏡,將車倒入了車庫中。他把車停穩了,這才下來,想了想,又扭過頭去,將車窗關嚴實。 外頭的風聲更大了,呼呼地刮起了地上的沙塵,細小的碎石也被一并卷了起來。他頂著這風進入自己的家,一抬眼,卻猛然察覺像是有什么不對。 寇秋放下了鑰匙。 他四處打量了眼,家里的家具都在他走時擺放的位置上,每一件都整整齊齊一如既往,像是沒有任何人踏入的痕跡。可原本留下的那種氣韻,卻隱隱讓人覺著不對,如同被什么利器粗暴地破壞了,寇秋遲疑了下,緩緩沿著房間走了走。 感覺最不舒服的,是他自己的臥室。臥室里還擺放著毛茸茸的貓爬架,一排七八個紙箱子,寇秋沉默了會兒,隨即緩慢拉開遮擋住爬架的葉子,從中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 是一個隱藏攝像頭。 他望了這攝像頭一會兒,果斷將它扔進了密閉的紙箱,又轉過頭去繼續尋找。 阮尋是經過專業的訓練才畢業的,對這種窺探有一種近乎敏銳的直覺,不過片刻,他便從邊邊角角找出了一小堆攝像頭,畫框里頭,柜子邊角,約莫有十七八個,通通扔入了箱子,這才覺得舒服自在。 果然找上門來了。 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手中握著這樣重要的東西,倘若那些得到了消息的毒梟毫無動作,那才是讓人訝異的。 恐怕整個房子,都被他們翻了個遍。 寇秋確認了房間里再沒有攝像頭,這才輕柔地一躍,跳到了床上,重新將身形一晃,變為了布偶貓。布偶貓從窗前的紙盒里一個挨著一個并攏雙腳跳過去,隨即費力地鉆入了擺在角落自動處理的貓砂盆中,抬起兩只后爪,飛快地蹬了幾下,在那成堆的貓砂里扒了扒。 片刻后,他扒出了一個長方形的u盤,確認了遍,這才重新邁開前爪,快速地把將貓砂扒拉回去了。 他滿足地舔了舔一只雪白的毛爪子,長長地喵了聲。 只怕那些想要u盤的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朝思暮想夢寐以求的東西,從來不曾被寇秋帶在身上過,而是一直待在貓砂盆里,和一些還沒來得及做處理的貓體排泄物一塊兒發酵著。 悶的可香了! 【......】系統說,【阿爸,你還記得你剛剛刨過什么嗎?】 寇老干部頓了頓,默默將剛剛舔過的爪子重新放置回了地上。 他說:【你什么都沒有看見。】 系統崽子無情地戳穿他:【阿爸,這是客觀實際,哪怕我發揮主觀能動性,也是改不了的。】 裝不了瞎子,也掩蓋不了你剛剛刨了貓砂又舔爪子的事實。 寇秋:【......】 可以的,這崽子已經學成出師了。 “滴,您有一封電話留言,請及時處理!” 寇毛團跳躍到茶幾上,猶豫了下,用毛爪子將話筒小心翼翼撥落到了一邊,隨后拿指甲啾地一下按準了接聽鍵。 它把耳朵湊到話筒旁,費力地聽。 里頭滿是外面的風聲。 “呼......刺啦......呼!” 在這樣紛擾的雜音里,它拼命地豎直了毛耳朵,這才從中聽出一個低低的聲音。那聲音熟悉的很,幾乎是在剛剛傳入耳廓的一瞬間,就讓毛團子渾身一顫。 它海藍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默不作聲將自己團的更緊,努力地聽著。 “阿尋——” 男人的說話聲斷斷續續,夾雜著劇烈的喘息,“阿尋,什么也不要說,你聽我說就好。” “我是鐘良。” 鐘良?!! 不是死了嗎! 寇秋沉默了會兒,用毛腦袋把話筒拱了起來,費力地涌兩條肥短的前爪把話筒緊緊抱住了,側著耳朵聽。 “我沒死,”那頭的男人沉默了會兒,短暫地笑了笑,“但,我也不再是之前那個我了。” 他的聲音忽然嚴厲起來。 “阿尋,聽我說!我知道那東西在你手里,它是個燙手山芋,但你絕不能把它交上去——特處部里,有內鬼!你、你先把它給我,我已經死了,他們絕不會再懷疑到我身上了......” “今晚十二點,老地方見。” 他沒有再多說什么,留言就此結束了。 寇秋甩了甩長而蓬松的尾巴,蹲在茶幾上,垂著圓腦袋若有所思了好一會兒。他問:【阿崽,這個世界的渣攻是誰?】 【......】系統沒有立刻答話。 【明白了,】寇老干部慢慢瞇起眼,【這段時候,他還沒有來得及正式上場呢。】 他的肉墊子啪嘰一聲按在了重播鍵上,又將那段留言重新聽了一遍。 一個死而復生的搭檔。 想要那份文件。 怎么看,怎么像是資產階級投過來的糖衣炮-彈,妄圖從他這處動搖偉大的革命成果。 寇秋把貓爪子泡在茶杯里,冷靜地浸了一會兒,這才□□,對著地毯蹭了蹭。 他是只愛干凈的好貓。 門外傳來了停車聲,寇秋立刻竄上窗臺,甩了甩尾巴,看了眼。 他家的貓薄荷拉開了車門,正從車中屈身走了出來。他的脊背挺得筆直,抿著唇,兩條優越的長腿從折疊著一下子變為了展開著,那種視覺沖擊,就像是一顆沒有煙塵的炸-彈無聲無息在這塊土地上點燃了。 應警官將車門甩上,方才抬了抬眼,與窗臺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的毛團子牢牢地對視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