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寇秋這車上的異常忐忑。 他將腳踏上去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要完了要完了要完了...... 【要是我真的現出原形了怎么辦?】寇秋問自己的崽,問的相當揪心,【他會把我怎么著?】 系統說:【也不會怎么著。】 寇秋松了一口氣。 系統:【也就送給國家切吧切吧做研究吧。】 寇秋:【......】 等、等會兒...... 若是平時,他也就自愿把自己捐上去了,說不定還能為國家的發展做點貢獻。 可這個世界,他直到如今,還沒見過自己的愛人呢。 總不能就這么先把自己折進去了吧? 他不自覺把口罩戴的更緊了點,為了防止上頭的耳朵出其不意冒出來,還帶了頂寬大的帽子,雙手并攏規規矩矩坐在車里,連大氣都不敢喘。 應存在駕駛座上坐下了,調整了下座椅的位置,忽的輕輕笑了聲。 笑什么? 寇秋的雞皮疙瘩都要炸出來了,警惕地望著他,顯然一副只要靠近點就馬上要炸毛的樣子。 應警官眸中的顏色愈發深濃,側過身去,低聲道:“安全帶。” 他還未伸過手來幫忙,青年已經火速地反應了過來,飛快地將安全帶扣好了。 應警官收回手,啟動了車子,漫不經心注視著前面。他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似是不經意地道:“要不要聽點歌?” 寇秋偷偷地吸了一小口氣,為了防止沉迷,立刻把窗子打開了,開到了最大。風呼啦啦地灌進來,他的頭發都被吹得飄揚起來,遮擋住了部分視線,“好。” 車中的音響開了。 不知是誰買來的cd,放來放去就是那么幾首。從《是不是愛情》、《喜歡你》到《愛要大膽說出來》、《愛你不是兩三天》。歌手甜膩的聲音中,粉紅的氣泡簡直能具象話,一個個咕嘟嘟冒出頭,寇秋怎么聽怎么覺得別扭,最后還是動了動,提出建議,“換幾首?” 應警官轉著方向盤,眼神沖著這邊掃了眼,又重新轉回去,淡淡道:“換什么?” 半晌后,《龍的傳人》在車內激蕩著放起來了。 應存:“......” 事到如今,寇秋真的無比感謝這不是夏日,不需要關窗開空調。多虧了外頭的風,車里的氣息并不怎么濃重,他也能勉強壓抑住拼命吸氣的渴望,偶爾還能與一旁的應存說上幾句話。 行至中午,應存在路邊找了家看起來干凈的飯店停了,兩個人去吃了頓飯。寇秋特意挑了個靠窗的座位,還讓老板把窗戶也打開了,這才敢把口罩和鼻夾都撤下,坐在桌前等上菜。 這里已經靠近海邊,桌上的菜色大都具有本地特色,海魚居多,口感鮮嫩,一點沒有湖中魚的腥氣,在唇中舌上略抿一抿,便像是能整塊化掉了。寇秋一個勁兒只夾魚吃,專心致志地吃,一抬頭,才發現面前的碗中不知何時又多了好幾大塊魚肉,刺都已被細致地挑掉了。找的都是魚上最好的地方,沒有頭也沒有尾,全是肉最多的腹部。 他不由得一怔。抬頭看應存時,男人夾菜的動作仍舊不緊不慢,像是什么也不曾發生。 應警官是這么淡定自若,以至于寇秋盯著碗中的魚,一時間都陷入了自我懷疑。 是他什么時候挑了刺,卻忘記了嗎? 系統崽子用力地看了對面的男人好幾眼,心里頭存了點猜想。 開到三點多時,車子終于到達了目的地。孟曉珊所居住的村子近些年新修了路,倒也寬敞平整,應存將車一路開到村落中,這才一腳剎車,停了下來。 陽光有些烈,一眼望去并無多少人,唯有樹下坐著幾個老人,正在搖著扇子嘮著嗑。 應存把車停好,這才上前道:“您好。” 老人們都抬眼看他們。 “是這樣,”寇秋將他們的來意簡單講了講,又道,“不知道您們能不能和我講講?” 凡是老年人,大抵都有一種操心的特質。不止操心自己家的事,更操心別人家的事,尤其是這種半小時便可走完的村里,村東頭一戶人家丟了只雞,村西頭的人能念念叨叨一晚上。幾個老人甚至都不看他們的證件,立刻揮著扇子無比熱情地將孟曉珊家的情況說了。 “他們家閨女倒是不賴,成績也挺好,就是爸媽倆人都在外頭打工,平常都不怎么回來......” “跟她奶奶感情好,她奶奶把她帶大的。” 寇秋說:“聽說,孟曉珊的奶奶有些疾病......” “是腦子有問題,”老人嘖了聲,朝自己的額太陽穴上點了點,“但這不妨礙她疼自己孫女兒啊。雖然別的事都搞不清楚了,可怎么做飯洗衣,怎么養孩子,她還是清楚的。干了一輩子了,哪兒是那么容易忘的。” 聽了村里人所言,兩人到了孟家的房子看了一眼。比起這些年來東鄰西舍建起的一座座青瓦白墻的小洋房,孟家可以說是又破又敗,墻上大塊大塊的墻皮都脫落了,里頭原本的磚頭的顏色露了出來,像是只落進了白天鵝群里的丑小鴨,只能怯怯縮著自己的翅膀,悶著頭。 孟家的經濟狀況并不好,全靠著夫婦兩人一點微薄的打工收入撐著。他們常年在外,家中便只有孟曉珊和孟奶奶兩人。 說是相依為命,一點都不假。 家中唯有老少,惹得麻煩也少。旁邊鄰居都體諒他們生活艱難,平日沒事還會幫著提點水、換換煤氣罐,并沒什么矛盾。 寇秋與應存在村中走訪了一下午,最后拜訪完村長后,這才在縣里找了個賓館,住下了。 前臺辦理手續時,寇秋抱著點僥幸問:“能不能要兩間單人房?” 多的錢我出也是沒關系的啊,我總不能真的污了同事清白啊! 可前臺小姐卻連連搖頭,操著濃厚的鄉音道:“我們這兒,就兩三間單人房,都有人住了。” 寇老干部:“......” 他的眼前一片黑,只浮現出四個大字。 天要亡我。 “一間標準間。”應存敲了敲柜臺,不容置喙道,隨即,他方才將頭轉過來,定定地注視著寇秋。 寇秋被他看的渾身都不自在,默默將口罩向上拉了拉,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像墨似的,從里頭折射出絲絲縷縷幽藍的光。 應警官本想問他為什么不和自己同住,可見著他這般模樣,話全數堵在了喉嚨里。 最后只變成了一聲含著笑的輕嘆。 算了,他將證件收入錢包中,心想,小搭檔害羞,也早不是一日兩日。 連同住一間房都不敢,真可愛。 想給他挑一輩子的魚刺。 他心情愉悅地走在前面,拿房卡刷開了房門,這才又側過頭來,望著仍舊魂不守舍的寇秋。 “不進來?” “......” 寇秋深吸了一口氣,神情悲壯的如同要上刑場。 他慢騰騰邁步進了房中。 縣里的招待所,條件并不能算好,房間也是狹窄的。哪怕靠著窗,里頭仍舊陰暗,并沒有多少陽光,房里除了簡單的家具,再沒有多余的裝飾,墻上光禿禿的,連幅畫都沒有。 尤其是床。 寇秋看到那床的一瞬間,便倒吸了一口氣。 ...... 這特么是雙人床? 窄成這樣,也能叫雙人床??? 他的眼睛都瞪圓了,定定盯著那只和他家中寬度差不多的床,簡直恨不能伸出手來再把它拉個五米寬,不,十米寬! 他的目光定定盯著床,應存自然也有所察覺。他的喉頭動了動,緩緩解下身上的外套,搭在了衣架上,這才似是不經意地問:“我先去洗?” 寇秋仍舊處在“我今晚就得和又香又好啃的同事睡在這么窄一張床上”的巨大沖擊中,只能勉強點點頭。 應存前腳剛進衛生間,他后腳便絕望地同自己的崽說:【這和把狼羊關在同一間房間里有什么區別?】 而且他這個社會主義接班人,扮演的居然還是狼! 系統打量了那張床幾眼,客觀評估,【它一定很適合讓人們同榻共枕、抵足而眠。】 畢竟這么窄,想要翻個身離得遠點,可能性基本為零。 寇秋默默把自己臉上的口罩又加了一層,并決定今晚就帶著這個睡。如果應存問起,他就告訴對方,自己睡覺都是帶著這個的,沒有它,連覺都睡不香甜。 系統崽子憂心忡忡,【阿爸,你會悶死的。】 無奈寇老干部決心已定,【我得對應警官的人身安全負責。】 他一點也不想睡到半夜起來,發現自己正坐在同事的腰上,低著頭一個勁兒地又吸又舔。那畫面太美,想想都讓人害怕。 應存在浴室中待的并不久,很快便推開門出來。他腰間只圍了條浴巾,松松垮垮掛在胯骨上,身材精壯卻并不過分強健,薄薄的肌肉流暢地覆在漂亮的骨架上,上頭還有些昔日出任務留下的舊傷痕。寇秋只扭頭看了他一眼,就飛快地把頭扭了回來,大氣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 跟看著根大型的人形棒棒糖似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