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經過強烈的抗議,他已經放下了寇秋,可手卻仍舊強硬地護在青年的肩上,并肩而行。兩人走到燈光之下時,安德烈清楚地聽見了四周響起的驚嘆聲。 到處都在竊竊私語。 “那是誰?” “從未見過,但那眼睛......” 有服務生看的太過專注,一不小心撞到了安德烈的身上,還險些碰倒了杯子。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 服務生驚慌地道著歉,安德烈卻絲毫沒有心思去搭理他。他的神色漸漸有些變化,眼睛牢牢地鎖住了那只放在青年肩上的手,像是條吐出了舌頭的毒蛇在居高臨下看著只柔弱的小雞。 半晌后,他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重新端起了杯子,將高腳杯里的酒一干而盡。 寇秋的到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可方才顧將軍對他分明是個保護的姿勢,有這樣的保護神在場,在座的人縱使十分好奇,卻也沒幾個人敢上前搭話,只能坐的不遠不近,一個勁兒向這邊看。唯有安德烈不慌不忙,晃著杯子走到了他面前。 安德烈的唇角掛著耐人尋味的笑。 “昨天沒有來得及聊天,”他說,“小歌,你不會怨我吧?” 寇秋莫名其妙看著他,“不會啊。” 社會主義接班人,心胸里能裝下船! “好孩子,”鉑金頭發(fā)的青年嘴角笑意更深了點,朝寇秋施恩似的伸出了一只手,“那,你是否還愿意回來幫我?” 他的目光一寸寸梭巡下去,露出幾分滿意。 “這一回,我一定讓你在你應該在的地方,好好發(fā)揮自己的價值——不然,這樣漂亮的一張臉,豈不是浪費了?” 寇老干部望著他,更覺得這孩子腦子有病了。 【他家里是建了市政-府或海關大樓么,】他對自己的崽子吐槽,【除了為人民服務的第一線,還有什么是我應該在的地方?】 【......】系統(tǒng)虛弱道,【我想,他說的應該不是這么純潔的意思......】 “我床上,”安德烈緩緩舔了舔嘴唇,“怎么樣?” 寇秋:“......” 寇秋:“..................” 【啊!】他震驚道,【阿崽,他居然想泡我!】 【啊啊啊!】系統(tǒng)叫的比他還大聲,【阿爸,他居然也想泡你!!!】 它還以為buff光環(huán)對這種級別的變態(tài)不起作用呢! 社會主義接班人受到了驚嚇,極力搖頭表示反對:“這就不用了,謝謝。” 安德烈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拒絕,掛著的笑意一點點消失,蔚藍的眼睛盯著他,說:“幾個月前,你還不是這樣的。” 那時的朝歌對他唯命是從,哪怕他將手指向山崖,這孩子也會想也不想從崖上跳下去。因此,當需要一個人來替他承擔這罪行時,安德烈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絕不會反對的朝歌。 果然,朝歌從來也沒有暴露過他,按照他編的假身份乖乖承認了這些罪,在被帶上囚車的前一秒,朝歌還在努力地回頭望他,漆黑的眼睛里頭全是毫不掩飾的憧憬和濡慕。 可眼下,仍舊是那雙黑色的眼睛,這眼里卻全是與他無關的另一種陌生情緒了。 “你不愿意?” 他又問了一遍。 “當然,”寇秋說,“現(xiàn)在的我們是平等的,我享受一個自由人該享受的所有權利,自然有權選擇不去。” “那你去哪兒?”安德烈冷笑一聲,“這里哪個人的床上?嗯?” 寇老干部有點兒生氣了:“你想法怎么這么齷齪——我準備去參軍。” 這句話一出,旁邊一圈偷聽的人都投過來了訝異的目光。安德烈瞇起眼,系統(tǒng)也驚訝地叫出了聲,【參軍???】 它怎么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做下的決定? “為了什么,”安德烈嘲諷地說,“為了送死?” 這么個小身板,柔柔弱弱的,哪里像是能上戰(zhàn)場廝殺的樣? 寇秋目光遼遠,幽幽道:“為了保家衛(wèi)國。” 那是他的夢! “......” 這天是徹底聊不下去了,安德烈差點一口老血梗進喉嚨,端著杯子默默離開,之后整場宴會也沒再來過。 寇秋還隱隱覺得有點可惜,因為剛剛他和安德烈說話時,任務進度晃動了一下,上升了一點,又很快跌回去了。 對此,寇老干部的想法是: 他被我偉大的奉獻精神所感動了,想要走上為人民服務的正途! 系統(tǒng)的想法是: 哦呵。世界觀又崩了一個。 宴會即將結束時,在安德莉亞的提議下,在場的所有人都舉起了杯子。新老貴族掛著勉強的笑,共同低低說:“致聯(lián)邦。” 在這樣的聲音里,安德烈卻突然突兀地出聲了。他好整以暇抱著手臂,從人群之中緩緩走出,盯著臺上的顧沉說:“顧將軍,作為慶賀,我有一個禮物想要送給你。” 目光齊聚。 安德烈笑意加深。 “這個禮物——” “致我們嶄新的聯(lián)邦。” 他捏緊了手中的什么,隨即在一瞬間,十幾朵盛開的血花猛地噴濺開來! 這一下來的太突然,以至于那些突然間吐出鮮血的人甚至根本無法反應,只怔怔地看著彼此嘴角不斷溢出的血跡。 他們都是與安德烈同來的舊貴族。其中還有昨日與他一同拜訪顧沉的幾個,如今也都面色慘白,一頭倒在了地上。 顧沉的眉頭慢慢蹙了起來,沉聲道:“安德莉亞。” 安德莉亞應聲而動,上前試了試幾人的脈搏。 “內臟都碎了,”她收回手,“將軍,他們都死了。” 滿場寂靜。 除了軍部的人,這里的許多客人甚至是沒有見過死亡的——而如今,死神就拎著鐮刀從他們身側擦過,刀光靠著他們的脖子出去,這讓人如何能不心驚? “安德烈!”強大的壓力下,有幾人不由得喊出了聲,“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 安德烈輕笑了聲,整了整衣裳,仰頭望著這個足夠讓他癡迷的、完美的神的造物。 “剛才不是說了嗎?” 他慢慢說,“這是我給新聯(lián)邦的禮物,也是我的投名狀。” “這些人,都是當年,推在座各位的家人去換取自身安全的人。” “而現(xiàn)在,這些渣滓都死干凈了,不好嗎?” 顧沉漸漸察覺到了他的問題。 他的眼里激蕩的,全是狂熱到不正常的火光。 “我還有另一個禮物,”他說,“是我自己。” 雪亮的刀刃猛地朝著手臂刺了下去,鮮紅的血滴答滴答流下來,廳中的幾個人高喊了一聲,捂住了眼睛。安德烈卻像是絲毫不痛,甚至露出了一個擴大的笑,伸出手,用鋒利的指甲生生將傷口撕裂的更大。 然而不過須臾,那猙獰的傷口便慢慢變淺,最終完全消失了。他的手臂仍舊光潔而白皙,仿佛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 安德莉亞大步走上前,再三檢查了幾番,卻沒有看出任何偽裝的痕跡。 她對著臺上點點頭,顧沉的神色仍舊不動。 “怎么樣?”安德烈說,站在血泊里歪了歪頭,“這份禮物,你一定會收下的,對么?——每個月都忍著對血液的渴望,一定很痛苦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