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個房間在犄角處,房間小不說,外頭還恰巧有棵長的極茂盛的大樹遮住了窗,基本上透不進什么陽光來,陰冷得很。寇秋沒想到居然把原本就身體羸弱的少年安排到這種地方,心里頭也生出點不悅來,對這群看菜下碟的傭人有些不滿。 這可是祖國新鮮的花骨朵兒! 怎么能連點陽光都不讓曬!!! 他說:“你先過來。” 少年遲疑了下,乖乖地過來了。 寇秋喊來了王媽,直接問:“我旁邊房間有用嗎?” 王媽一愣,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了下。 寇秋:“嗯?” “沒......” “那就現(xiàn)在,”寇秋把少年拉進自己屋子,不容置疑,“去收拾收拾,小霽以后就住我隔壁。” 他的聲音頓了頓,含了點警告的意味:“這是最后一次。” 王媽竟被這目光刺的心驚肉跳,連連點頭。 房間里的大燈被勤儉節(jié)約的寇老干部關了,只剩下一盞昏黃的床頭燈。夏新霽望著寇秋展開被子,不期然目光撞進了對方的眼底,那眼神里頭一片清澈坦蕩,半點他常見的雜念都沒有:“認床嗎?” 夏新霽搖搖頭。 “不認就好,”寇秋說,見王媽已經收拾完了,便把小孩送到隔壁去,“早點睡,晚安。” 夏新霽望著他,眼睛眨也不眨,半晌后才驀地彎了眼眸。 “哥,”他說這個字時,像是含了莫名的繾綣意味,在唇舌間輕柔地轉了一圈吐出來,“你也晚安。” 門被輕聲關上了。 ---------- 進入夏家的第一夜,夏新霽夢到了點不太想夢到的東西。 他夢到了那個所謂的母親。 人都是有野心的。 而這個女人的野心,再明確不過了——她織了張?zhí)鹈鄣木W,妄圖將當時已有家室的夏家少爺牢牢地圈進這網里來,直接借著這一步登天——只可惜夏新霽的這位父親自己才是那個織網的蜘蛛,外頭的人數(shù)也數(shù)不清,又怎么可能在乎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外室。 夏新霽至今仍記得她帶著自己苦苦守在夏家大門口時的模樣,那個冬天真是冷極了,雪花在他肩膀上落了薄薄一層,刺的他脖子冰涼一片,他穿著單薄的衣裳,整個人都在死命顫抖。可走出來的男人連個正眼也沒有給,只是厭煩地扭過頭去叮囑管家:“趕緊弄走,待會兒爸看見又要攣伊恕! 他站在原地,感覺著女人把他的手越捏越緊,幾乎要揉進骨頭里。 夢嘩啦一聲碎了個七零八落,身旁還多了一個拖油瓶。從那之后,女人一天比一天喝的更醉醺醺,家中的酒瓶擺滿了地板,夏新霽望著她,心中已經有了種奇異的直覺。 果然,在一個同樣的寒冬里,醉了的她一頭栽進了垃圾堆,再也沒能站起來。 夏新霽猛地睜開了眼。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