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魚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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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代就這么完結(jié)了,她再也提不起筆來了。
后來到了大學,秦華月偶爾還知道她在寫小說,也警告過她幾回,但畢竟遠距離,手也伸不到那么長了。
可虞慈那時候的信心也毀了差不多,寫過幾篇,但都找不到感覺,草草的結(jié)束。
再后來,秦華月終于不再管她了,可她心里的那個夢,也隨著這段經(jīng)歷,以及不斷的失敗,漸漸的埋藏了起來。
寫文是需要天賦的,也需要靈氣的,年紀越大,心上的塵埃越積越厚,越難以像來時那樣干凈純粹。
也少了沖動、熱情和激情。
秦華月老是說,寫這種東西的人,都是社會上最底層的人,最沒有地位的,最不被人看得起的。
她不知道什么樣的人才算是有地位的,被人看得起的,難道非得人人都像陸嚴岐那樣的就算好了嗎?
她的概念里,活著,只要過的開心,不去給別人添麻煩,善良,幫助別人,就算是很平凡的人,也是很閃耀的。
為什么非得要有地位?
而且什么叫有地位?
她沒有概念。
一個人靠著自己的雙手吃飯,不去偷不去搶,如果這都叫沒地位的話,什么才叫有地位?
她本以為,就秦華月一個人這么想,可并不是。
現(xiàn)在想來,或許陸嚴岐也是。
“有一年暑假啊,好像是初中還是高中,忘記了,去他家玩,說起我倆都在假期干了什么,他媽媽說他一個人去了一趟西藏,言語間都是驕傲,我媽說我啥事都不干,忙著寫我的破小說,他當時沒表態(tài),后來我獨自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他走過來,面對著我,一只腳跪在沙發(fā)上,低頭看我,突然很莫名的笑了一下,輕輕說了一句,寫小說?”
“當時他的神態(tài)有種輕視,我什么也沒說,當沒聽見,就這么過去。也許在我內(nèi)心深處,也不認同自己寫小說吧,覺得那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為什么我媽要這么說出來,像是為了故意讓我被人嘲笑。”
“我很瞧不起這樣的自己,不敢去面對,一直在逃避,就算是很喜歡很喜歡的事情,也不敢去爭取。”
“害怕別人說我,害怕他們異樣的眼光,害怕被看不起,害怕他們嘲笑我,從小到大,不管我做什么事情,都不會被認可,也就懶得去爭取。”
“但我又是個很執(zhí)著的人,要不然我也不會喜歡他喜歡這么久,也不會堅持一件事,堅持這么久,可每一次的失敗,都在加深我的自我厭惡感,我是個做什么事都不行的人,連喜歡一個人,想和他做朋友,這樣簡單的一個愿望,也達不成。”
她笑著說這些,嗓音輕軟,卻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
聽得宣潮聲喉口澀意濃烈,他不知該怎么安慰她,可在他心里,她好得不得了。
怎么會不好呢,在工廠全都是大男人們扎堆的地方,她細皮嫩肉的小姑娘一點也不怕吃苦,跟著他們爬上爬下的,有的地方特別高,看的他都心驚肉跳,怕萬一有什么閃失,可她卻還反過來安慰他,“沒事兒,宣哥,你別擔心我了,快忙你自己的去吧,我這兒有問題再過去問你。”
平時話不多,和她說一遍的事情,就馬上理解,記不住的事情會寫在隨身帶的小本子上,他看過她的字,很好看。
都說字如其人,宣潮聲覺得一點兒都不假。
還有一點是宣潮聲最喜歡她的地方,每次和她說話的時候,她都會很認真的聽,眼睛看著他,也不會東張西望的游走,很尊重人,后來他也觀察發(fā)現(xiàn),不僅是對他這樣,對別人,她也是這樣的。
不管哪次來倉庫,都會帶點好吃的過來,和大伙兒分著吃。
工作永遠都是放第一位,一點兒也不嬌氣。
還有,愛笑。
笑點似乎很低。
一群人說話,她是聽得最認真的那個,話不多,卻克制不住會笑,笑起來很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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