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被幫派分子追殺逃亡的路上,陸俊甚至還有功夫通過諾瑪查了一下芝加哥本地黑幫的資料。 以他那近乎一目十行的閱讀速度,很快就對芝加哥的黑幫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諾瑪告訴他,芝加哥最早的黑幫其實是一戰后由大量意大利移民組建的較為傳統的‘黑手黨’,黑色風衣、西裝革履、氈帽、還有被稱為芝加哥打字機的湯姆遜沖鋒槍是他們的經典裝備,如今很多幫派分子都憧憬過去那段時間里的黑幫榮耀,依舊將著名的黑幫教父阿爾·卡彭視為偶像, 當年黑手黨作風彪悍,風衣下藏著沖鋒槍,幫派激戰時手榴彈開道,大佬隱藏在幕后,成為芝加哥黑道中的王者……當然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他當年的光鮮亮麗,卻很少有人提到他晚年被關押在舊金山惡魔島監獄后患上梅毒最后在睡夢中因腦溢血而死的結局。 到了二十世紀五十年代時,由于美國南方各州嚴苛的種族法律,有色人種幾乎難以生存,于是在環境的逼迫下, 大量黑人涌入了當時著名的北方工業城市芝加哥,當時的芝加哥政府為了解決這些無業游民的居住問題,在南部區域修建了大量的公共房屋。 然而問題也隨之誕生,密集的房屋、兒童、婦女,無所事事的移民聚集在一起,為黑幫的滋生提供了天然的供養環境。他們無法得到與白人相同的教育或工作,也沒公司愿意雇傭他們,于是只能返回貧民區淪為搶劫犯和幫派份子,和他們那從小就離開加入幫派的父親走上同樣一條道路,形成了罪惡的地獄輪回。 當前的芝加哥,約有大大小小幾十個幫派,城市以南北為界,被徹底分成了兩個世界,北區是高貴白人老爺生活的現代都市, 南區則是黑人貧民們生活著的混亂地獄。 而不巧的是,芝加哥大學位于靠近南部的海德公園社區,周圍被當地二十多個黑人幫派包圍,火拼、暗殺無處不在,而這在整個芝加哥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芝加哥有超過六十個大中型幫派,七百多個派系分支,還有接近十一萬名活躍的幫派份子,十倍于當地警力。僅僅是這半年來在芝加哥大學所在的海德社區就記錄了三十多起兇殺案,有三名芝加哥大學的學生被槍殺,其中一位還是中國留學生。 所以,在這樣一年至少因槍擊死兩三千人的混亂城市之中,對于南部警力難以覆蓋到的幫派控制區域,死幾個像克盧特這樣的黑人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死的是白人可能事情會有所不同,但像克盧特這樣的黑人?真沒什么人會關心,就算報警也大概率會不了了之,難道你要讓那些領著單薄工資的普通縣警去深入黑人社區查謀殺案?還不如直接讓他們自殺更簡單一些……不過通常這些幫派份子也不會輕易搞什么‘周末大屠殺’,只要不是嗑藥嗑多了一般不會把事情鬧大——像現在這樣動用好幾輛車圍追堵截,說明剛才韓智恩可能真把那伙黑人打慘了,大大得罪了對方。 看樣子,這伙人不僅直接做掉了克盧特,也沒打算放過本來就盯上的肥羊宋幻珊和剛才動手打人的韓智恩,她們最好的結果也是被先那啥再那啥——至于陸俊和董寒武等人, 估計不會直接打死, 但被狠揍一頓是免不了的,如果硬要反抗的話,吃槍子也有可能。運氣好點的話可能會被搶光身上的鈔票手機手表揍一頓然后扔在路邊,黑幫通常也不會把事情做絕,他們也是有規矩的。 如果忽略車內女孩們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和煞白的臉色,陸俊發自內心覺得自己這次還真長了不少見識。 在北方小城長大的陸俊,見過最狠的一次也就是一群精力充沛的小伙子在街上打架打得頭破血流,哪里像大洋彼岸的芝加哥,動不動就是暗殺和槍擊,還會被人開著車追殺好幾條街? 對他來說,這確實是一種比較新奇的體驗。 轟! 就在車內眾人驚慌失措之時,一輛黑色越野車忽然從側面的小巷里沖出,狠狠撞向面包車的側面,如果被這一下撞結實了,整輛車直接側翻將車內眾人砸暈都有可能。 幸好董寒武的車技和反應速度都不差,猛打方向盤,面包車像是被甩出去的面包一樣忽然轉向,靈活地避開了那黑色越野車的撞擊,但也因為失速輪胎與瀝青地面摩擦出火花。 面包車停下來,而這時一直追在他們身后的轎車和破舊的二手面包車也如墜在離群羊羔身后的惡狼般跟上,兩面包抄,將他們牢牢堵在這條蕭瑟昏暗的長街上。 一個身材粗壯的黑人從拉開的黑色面包車門里跳下來,將手里的香煙碾滅,一雙眼睛里幽藍色的瞳仁隨著眼皮的眨動閃滅,他手上沒拿任何武器,但車座上卻露出一把蝎式沖鋒槍和一把銀色槍托的ak47自動步槍的槍口,在‘虎幫’領導人泰格伍茲的眼里,對付幾個華裔大學生沒必要動用這樣的武器,他不想把事情鬧大,槍聲一響,附近就有人可能會打911,cpd(chicago police department)會迅速通過系統掃描定位,最糟糕的情況下,甚至會出動swat,那樣的話情況就麻煩了。 “下車,下車!滾出來!” 幾個手里提著砍刀的黑人已經圍住了面包車,還有一個身材強壯頭戴兜帽遮住半張臉的幫派手下端著把ak指向車窗,雖然他沒有開槍,但食指已經按在扳機上,晃晃槍口,示意坐在駕駛位上的董寒武下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