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上天入地4-《我拿你當朋友你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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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斯然去偏廳廁所的同一時間。
樓下,周默離開廁所進入偏廳。
偏廳空曠無人,左邊墻角堆著一摞雜物,雜物上面懸掛著一臺多功能呼叫機。
周默單腳踩在雜物上,騰身把墻角攝像頭調到仰對天花板,然后走到多功能呼叫機前面,他隨手從地上拿了一個空紙箱,拆開長邊,把它反手扣在呼叫機上。箱子蓋不穩,他左右移動調好重心,把這頂大而拙劣的紙帽子給呼叫機戴穩了,這才摸出手機,點開語音軟件,開始輸入文字。
時間是一行,地點是一行,事件和其他又寫兩行。
周默輸完,核查一遍,用多功能呼叫機撥了一個帶區號的號碼。
系統音之后,人聲亦被弱化了,嗡嗡地響在紙箱里:“您好,這里是南城區公-安……”
周默彎身,把手伸進紙箱,對著麥的位置依次長按時間地點。
周默這邊機械的朗讀女音響完,對方歉意:“您所處的位置不在我們轄區,我們馬上為您轉接江東區……”
周默繼續按第三行事件,然后是第四行:“雖然你們過來要幾個小時,但這可能和你們之前稽查的案件有關,”模糊說了案件,然后,“希望對電話做匿名處理。”
對方似是捂著聽筒在匯報,幾秒后,“好的,我們立即出-警。”
周默掛斷電話,又撥通了一個九江下屬的電話,吩咐他過段時間上來取東西。
兩件事情做完,周默淡定地取下紙箱扔回雜物堆,又把攝像頭調回原位,扯了張濕紙巾擦拭雙手,回到正-廳魏長秋身旁。
樓下偏廳廁所,周自省靠著風口點了第二根煙。
樓上廁所,程斯然洗完手,也燃了煙把手伸到窗外,瞇著眼睛看夜景。
天幕漆黑,霓虹如星點,江風呼呼吹來,把上下兩處煙灰卷攏帶走。
樓下人看到樓上煙灰的同時,樓上的程斯然也聞到了樓下的煙味。
普通人聞煙是一個味,但程斯然這種究極的享樂主義可以分清任何細枝末節的差距。
樓下那人和他抽的一個牌子,小眾又有內涵。
可樓下不是九江的長期包間嗎?魏長秋那種土不拉幾的暴發戶還會有這種品位頗高的朋友?
程斯然感受著江風撲在臉上,吹了一聲悠長的口哨。
“樓下的小兄弟,要不要上來一起唱歌。”程斯然吊兒郎當開口,聲音順著風蕩下去。
周自省也不正經,學他喊:“樓上的大兄弟,我不唱!”
程斯然加大音量:“為什么不唱!”
周自省也喊:“不會!”
程斯然借著幾分酒勁,吼:“哥哥你坐船頭啊。”
周自省悶聲大笑。
能來這種地方的人,誰都不簡單。
兩個人東扯西扯,沒刺探**地聊完一根煙,同時回了各自的廳。
周自省聽出了悠然居少公子的聲音。
程斯然覺得老頭聲線耳熟,卻想不起來在哪里打過照面。
————
酒酣香盡,程斯然他們散場已經是凌晨。
程斯然表哥才拿了影帝,風頭正勁。程斯然挨個發口罩。
大家一邊收一邊嘟囔:“和程影帝同框都不能露臉的嗎!”
程斯然呿道:“我哥可是男女通吃,要是你們家屬彼此不介意狗仔亂找角度只拍兩個人,寫什么深夜幽會,形色親密……”
眾人趕緊拿了戴上。
程斯然一副“這才對的表情”:“挺好,還能擋風,江東晚上妖風可厲害。”
唐漾今天戴了對稍大的耳環,口罩帶子沒戴好,耳環扯疼耳朵。
電梯上,蔣時延低頭幫她整理好帶子,她借著電梯反光照自己,氣色還行,發型也還行。
唐處長臭美一會兒,轉過頭來,發現蔣總還在盯著自己看。
“怎么了?”唐漾被他看得心口一熱。
蔣時延:“你眼睛倒是挺大。”
什么叫挺大?相對有挺小?
唐漾睨一眼胸前,微笑著把一只腳放到蔣時延腳背上。
蔣時延柔聲道:“又黑又亮,美得一塌糊涂,像月亮一樣。”
突然尬詩。
蔣時延一手抄褲兜,一手攬著她肩,唐漾撞進他深邃帶笑的眼眸,聽得臉頰稍稍燙。
“你鞋子上有灰,我給你擦擦,”她找好理由,重新站好,軟聲批評,“油嘴滑舌。”
蔣時延瞥著她紅熱的耳尖:“舌燦蓮花。”
又突然成語接龍。
唐漾:“花容月貌。”
電梯里人不多,蔣時延偏頭親了親她發頂,小聲道:“就是漾漾。”
“你違反規則了誒。”唐漾嗔他。
蔣時延散漫地勾起唇角:“事實比規則重要。”
“很會甩鍋。”唐漾小手搡他胸口,心底卻好似蓋了一層棉花糖,沁著絲絲的甜。
一行人陸續下到大廳,蔣時延牽著唐漾正和她說著話,忽然被擋住了去路。
一堆人在看熱鬧,保安在大堂圍了半圈,而圓圈中間分立著三路人馬——九江高層,匯商高層和警-察。
唐漾他們站在圍觀群眾邊上,視野開闊,然后,看到兩方高層每人手上都拎著一個或兩個與會所裝潢極其出入的牛奶箱。
人群里響起窸窣議論聲。
程斯然也從聲音里辨認出來,樓下那個抽煙的老頭是周自省,但他沒說話,也沒什么好說的。
會所之前打點過這些穿皮的公家關系,可來的人根本不是會所這轄區的。
會所負責人匆匆趕來,解釋得腦門冒汗:“我們是正規經營,所有客人都有證件并且登記過——”
警察檢查完他們給的執照,公事公辦地重復:“我們接到匿名舉報,說這幾位攜帶違禁物品,請立刻開箱接受檢查。”
負責人快跪了:“我們會所自己都有安檢系統,不會有易燃易爆——”
警察:“毒-品。”
兩個字,人群一瞬死寂。
一秒,兩秒,三秒,再次沸騰。
唐漾與蔣時延對視,眼里交流著訊息。
匯商高層每年都會上報個人資產,基金、理財、存款等每一筆都需要具體到日期后面的交易時刻以及金額的小數點后三位。甘一鳴被查的始由是那輛瑪莎拉蒂。
而這幾個高層之所以財產沒問題,是因為他們聚在一起不是錢-權交易,是聚眾吸-毒?
有點可怕。
唐漾腦子脹脹的還沒理清楚,蔣時延拉了唐漾一把,唐漾迷蒙地順著蔣時延的視線望去。
周默先前和涉事高層都背對唐漾站,之后,周默假意控場交涉,走來走去和幾人說話后,變成面朝唐漾。
唐漾抬頭,周默眼神和她交匯。
唐漾對周默心存芥蒂,疑惑間,卻也看到了周默比劃的小動作。
唐漾身后無人,周默是給自己說的?
唐漾定睛。
周默比了數字1,2,然后握了兩下拳。
1200?
什么意思?
唐漾不明所以,而就在這時,周默抬手擱到他自己耳邊,接著,揉了兩下耳垂。
唐漾腦子一片空白,偏頭問蔣時延:“什么意思?”
蔣時延也不明白,他學周默的動作憑空搓手指:“他耳朵很癢?”
蔣時延也做了兩次。
唐漾用掌心輕輕包住了蔣時延的手。
“如果我沒理解錯,是一千二百,”唐漾虛聲道,“現金。”
搓手指是現金的通俗表示。
而一千二百萬,十五個牛奶箱,一個箱子裝八十萬。
所有管培生進匯商的第一項培訓都是點鈔,只用手點,容錯率控制在某個范圍內的飛速點鈔。
那段時間,唐漾吃飯拿筷子手都直哆嗦,但現在,她立馬反應出點十萬之后,拿起一疊十萬的手感和體積,和三盒純牛奶并排放置……近似相等。
一箱牛奶二十四盒,一個牛奶箱裝八十萬,數目剛好對得上!
唐漾唇微啟,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發笑。
周自省下午駁回她徹查九江的申請時,她不是沒朝這方面想,只是匯商查管理層資產實在嚴格,所有能聯網的交易都像是擺在明面上。
唐漾相信這樣的系統,以至于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現金。
看上去體積最大最笨重但最安全的現金。
想辦法把現金送出國,再在海外銀行開個賬戶,存成保密性最高的家族信托。就算匯商系統把高層們的資產翻來翻去炒出個蛋炒飯來,仍舊是一片清廉。
唐漾真的在笑——難怪以前投資學教授介紹家族信托時,開玩笑說不止這些有錢人,還有一些銀行高管。同學們當時嗤之以鼻,就算做到一家銀行分行行長,一年也不過才百來萬,加績效幾百萬,連信托的起點都摸不到。
教授當時諱莫如深。
唐漾現在……好像明白了。
————
兩分鐘后,會所高層和九江高層與警-察交涉均未果。
魏長秋理了理衣領,上前一步,朝隊長伸手:“你好,我是魏長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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