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寒風中的官道分外冷清。 簡陋的土堆前,老仆顫抖著叩首,兩眼發紅,眼淚都幾乎流干了。 “老爺,原諒老奴連墓碑都不敢給您立…” 老仆重重叩首。 聽著道旁馬車里傳來聲響,面色一緊,回轉身去。 馬車中,劉清卿死氣沉沉的躺著,雙眼無神,了無生趣。 “公子,去給老爺磕個頭吧。” 老奴嘆著氣: “不管怎樣,老爺生前可不曾虧待公子半點,你是他唯一的兒子,無論如何,也要送送他啊……” 他不怪劉清卿拋灑老爺尸骨,因為他看出那時劉清卿早已崩潰,近乎瘋癲,自己都不想活了,哪里還在乎其他。 “唯一的兒子……” 劉清卿眼神動了動:“他還有個兒子的。” “劉佐?那就是個畜生!老爺一出事,他就裹挾著財物不知所蹤了。” 老奴氣得發抖。 劉文鵬自視甚高,哪里看得上這小小縣城中的農家女,觸碰都不愿,更別說讓她們生兒育女了。 劉清卿,是他唯一的兒子。 “老爺他,一直很疼你。” 見劉清卿無動于衷,老奴跪下哀求,滿臉哀求:“公子,您就送送老爺吧…” 劉清卿痛苦的閉上眼。 老奴失望嘆氣,顫抖著牽起馬韁時,劉清卿才掙扎著起了身,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公子?” 老奴面色一變:“那,那老劊子手打散了您的內氣?!” 劉清卿推開老奴攙扶的手掌,踉蹌著走在寒風中,跪在土堆之前,久久不語。 也不知多了多久。 “白銀萬里,房屋百間,良田千畝…又有什么用?” 流著淚叩首九次,劉清卿微微嘆息著。 只覺世間的一切都似沒了意義。 拜別了老父,他重回馬車,老奴遙遙又是叩首三次,這才牽著馬走。 走沒有幾步,他突然聽到車廂里傳來沙沙之聲,心中‘咯噔’一聲,回身看去。 就見亂發滿地,劉清卿以手為刀,拔掉了自己滿頭長發。 頭頂鮮血淋漓,他臉上卻露出釋然的笑容。 “公子!” …… 楊獄這一覺睡得很長,很香,也很放松。 他微一伸懶腰,全身各處就傳來爆豆子般的響動,體內精力充沛到幾乎爆炸。 “神通雖好,可人卻扛不住啊…” 隨手取來幾顆鐵蠶豆吞下,楊獄長長喘了口氣,周身仍有刺痛,直好似被牛群踩踏過一般。 神通并無后遺癥,但相比于那位西府趙王,他的身子著實脆弱了些,才顯得不堪重負。 接連吞服了好些鐵蠶豆,楊獄才覺得好了些。 “這枚葫蘆…” 攤開手掌,小兒拳頭大小的紫金葫蘆已是黯淡無光了。 雖是睡下,楊獄也沒松開手,懷里的刀,也緊緊抱著,自然也沒人能掰開他的手。 “就為了這枚一枚葫蘆…” 端詳著這枚不知是什么的葫蘆,楊獄心中轉過念頭,感應著暴食之鼎。 果然,暴食之鼎中,紫金色光芒大放。 他搜集的諸多食材被光沖擊的四散亂飛,紛紛避讓著。 唯有那口鬼頭大刀與紫金葫蘆緊緊的黏在一起,繞著彼此環繞,似乎有著什么共鳴。 “果然。” 楊獄精神微震,已進入暴食之鼎。 鼎壁上文字閃過的微光被豪光覆蓋,卻也清晰可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