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看著眼前的兩具尸體,趙瀚嘆息道:“葬了吧。死者為大,入土方安。” “請厚葬!” 歐陽蒸突然拱手,說道:“忠臣義士,不可怠慢,我來為他們寫墓志銘。” 趙瀚冷笑:“你以為自己很高尚?” 蕭煥也忍不住說:“總鎮心懷天下,此等忠臣義士,按理當厚葬之。” “若給他們厚葬,”趙瀚指著解學龍、李宗學的尸身,又指向遠處起義軍的遺體,“我的兵要不要全都厚葬,泥腿子就比做官的卑賤嗎?我說葬了他們,是以死者為大,我干不出曝尸荒野的事兒!” 蕭煥欲言又止,他已慢慢摸清趙瀚的路數,知道這個時候勸諫是沒用的。 趙瀚吩咐道:“給他們買普通棺材,正正經經立塊碑。至于有誰看不慣,就自己出錢尋風水,為這兩位遷墳換碑,我也不會橫加阻攔。” “我來出錢!”歐陽蒸當即說道。 “隨你。” 趙瀚說完就走開,來到自己的士兵遺體前。 幾千人規模的大仗,起義軍傷亡過百,但陣亡者只有六人,重傷者十余人,剩下的全是輕傷。 趙瀚宣布道:“死者燒成骨灰,帶回去好生安葬。明日揮師去打永陽鎮,把那里的蕭氏宗祠改為英魂殿,今后戰死之將士皆入英魂殿供奉。” 火葬在明代雖不是主流,但也不會遭到排斥,官員和商賈在異地死亡,可以燒成骨灰帶回家鄉安葬。 蕭煥的面色有些古怪,雖然他老家不在永陽鎮,可那里的蕭氏也算跟他同宗。 在這廬陵縣,姓劉的最多,姓王的第二,姓李的第三,姓蕭的第四。 “你有意見?”趙瀚笑問。 蕭煥莞爾道:“總鎮說笑了,我能有甚意見?便留著蕭氏宗祠,我這輩子也進不去。” 趙瀚又對其他士卒說:“此番重傷殘疾者,皆入濟養院,做些力所能及的活。陣亡而無子嗣者,今后若遇孤兒,可在濟養院撫育成人,改名換姓給他們傳香火,土地就分給他們的義子!” 此言一出,將士膺服。 蕭煥更是暗暗叫絕,贊嘆趙瀚收買人心的手段。 活著可以分地,殘疾有人照料,死了配享廟殿,無子還能傳香火……這套搞下來,何愁將士不用命? 歐陽蒸則死盯著趙瀚,心中直呼:此亂世之妖孽! “你叫吳勇是吧?”趙瀚走到一個受傷士兵面前。 吳勇露出憨厚笑容:“回總鎮,我是吳勇。” 趙瀚拍打其肩膀,勉勵道:“今后好生帶兵,不要一味亂沖。這次先授田,繼續當什長,下次立功再升官。記住,要學著寫字,以后把總以上必須識字三百!” “多謝總鎮老爺賞田!”吳勇下意識要跪。 趙瀚呵斥道:“起來,軍中不得跪拜!” 吳勇連忙站起行禮,單臂橫于胸前,這是趙瀚發明的軍禮。 明代的軍禮,大概分為四種:直接跪拜,拱手作揖,雙膝跪地拱手,單膝跪地拱手。 具體怎么搞,要看彼此的軍職,還要看是否身穿甲胄。若是身穿甲胄,不太方便跪下,一般單膝跪地,或者站著拱手。 反正挺混亂的,趙瀚看著別扭,全部改為單臂橫于胸前。 趙瀚又走到一個士卒面前:“你叫王扁擔?” “誒,我是王扁擔。”這貨非常高興,沒想到趙先生還記得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