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付遠(yuǎn)之手心一動,抬首看著宣少傅,眸色深深,忽地一笑,帶了幾分疏離客氣:“不用了,老師,我幼時與一世妹常把玩鉆研這九連環(huán),解過各式各樣的,默契非常,由她從旁相助,再合適不過。” 說著,付遠(yuǎn)之看向身旁的聞人雋,再自然不過地拉起她的手:“阿雋,你來幫我吧。” 聞人雋一愣,無數(shù)雙眼睛掠向她,各有驚奇,她亦張了張嘴,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我,我可以嗎?” 付遠(yuǎn)之溫柔一笑,將她的手按在那鎏金珍瓏九連環(huán)上,“當(dāng)然,就像我們小時候那樣,不用緊張,當(dāng)作一場指尖游戲,你還記得怎么解嗎?” 覆住她的那只手修長而溫暖,仿佛為她灌注了無數(shù)的力量,聞人雋心頭一動,終是舒眉展顏,點頭笑道:“好,那我們就一起來解這九連環(huán),世兄不要嫌我笨手笨腳,幫倒忙才好。” 付遠(yuǎn)之似乎很欣悅,一雙眸中只能映見聞人雋的身影,“怎么會,有你在,我很安心。”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之態(tài),似乎又回到了小庭院里,那些年依偎相伴的無憂歲月,看得一旁的聞人姝咬緊雙唇,指甲掐入了手心,百般不甘。 那時候,她也記得那時候,付遠(yuǎn)之的兩位哥哥還沒有去世,他還不是付府的大公子,身邊只有聞人雋陪著他玩那不起眼的小東西,而她每回從樹下經(jīng)過時,都嗤之以鼻,不僅瞧不上,甚至有一回還摔壞過他們的九連環(huán)…… 那是多么令她后悔的過往啊,如今每每想起都懊惱不已,可是,這能怪她嗎?那時她怎么會知道,他日后會變成相府的大公子,會變成竹岫書院的第一人,會是那般明亮耀眼…… 她只是,只是天意弄人,晚了聞人雋一步罷了!她不甘,她會挽回來的,不惜一切也會挽回來的! 陽光灑下,鎏金珍瓏九連環(huán)光彩奪目,付遠(yuǎn)之與聞人雋埋頭聚精會神,苦嘗解法,沉浸其間。 駱秋遲坐在不遠(yuǎn)處,靜靜望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當(dāng)日那個帶兵一舉剿了他老穴,逼得他九死一生,多年心血毀于一旦的付遠(yuǎn)之,似乎回來了? 這才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付府大公子,心有城府,越是大難當(dāng)前,越是沉著冷靜,平日里的隱忍退讓都不過是種藏拙偽裝罷了,或者說是不愿多生事端……他必定極受家族與身份的牽制,無法任意而為,只有在這生死攸關(guān)的境地下,才能激他出頭,行平日所不能行之事。 而那張藥方,也一定是動了什么手腳,藏著辛如月瞧不出的名堂。 很好,長空之下,駱秋遲唇角微揚,心頭升起一股隱秘的興奮之感,這樣一局棋,才算得上有意思,不是嗎? 他閉上眼睛,繼續(xù)調(diào)整內(nèi)息,付遠(yuǎn)之的出手也為他拖延了時間,他得趕緊恢復(fù)功力,不浪費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一炷香。 “禹余草(蟾蜍宮)、昆布皮(石斛血)、朱欒(雷柚)、苓夜黃(紫葉楠)……” 仁安堂后院,卓彥蘭持筆,快速在藥方的后面,寫下幾味藥材對應(yīng)的通俗用名,招呼胡掌柜過來:“老胡,你看出什么沒?” 那胡掌柜頭上下掃了一遍,搖搖頭,卓彥蘭用筆桿子一敲他腦袋:“你傻啊,快看這幾味藥材的尾字!” “宮、血、柚、楠、粟、斑……”胡掌柜按住頭,費力讀出各個尾字,讀到一半時,他忽地深吸口氣,陡然看向卓彥蘭,顫聲不止:“是,是宮學(xué)有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