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清醒夢(3)-《和你的世界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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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禾詩蕊的醉氧癥狀仍在繼續。但是,第二天早上,訊問還是照常進行。
禾詩蕊還穿著昨天那套長裙,長發向后綰成一個髻子,形容端莊地靜.坐著。
賈亞烈整理了一下制服的領子,清清嗓子,正色道:“禾詩蕊,我們知道你遭遇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可都過去了,你現在是非常安全的,所以,不需要感到害怕。曾大強囚禁你的經過、曹義黎在其中發揮什么作用——你跟我們說一說。”
禾詩蕊抿了抿唇,從唇角下彎的幅度上看,這段往事她并不是很愿意再次回憶。
“曾大強偷聽到我們談話的事,當時我是不知道的。章靖鳴對我的跟蹤還是沒有停止,為此我經常感到心灰意冷,脾氣也變得很壞。大家都在找工作,我好幾個企業讓我直接去面試,但我沒有心情。大概4月11日,我從外院同學那兒得知法學院優秀畢業生的名單里竟然有章靖鳴,我非常生氣,覺得自己是天下最滑稽的小丑。12號,我跟舍友去圖書館,他又跳出來騷擾我,我失去了理智,有種魚死網破的念頭,就把包里一直帶著的彈簧/刀拿出來。要不是我的舍友拼了命拉住我,我很有可能撲上去把他的臉劃花。也正是因為這樣,我舍友的手受傷了。我恍恍惚惚的,陪她去校醫院,路上她一直在勸我,其實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我做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決定,我要去找曹義黎,如果他再無動于衷,我就去報警。”
決定豁出一切,所以罔顧了卉璇的傷和可能引發的不滿,撇下卉璇去找曹義黎。因為跟舍友的不滿比起來,她內心的憤怒和壓抑更需要紓解。
“跟我們一開始掌握的情況一致。”沈子平低聲對聶羽崢說,豎起大拇指為他點贊。
賈亞烈說,“你失蹤當天,我們查看了全校尤其是所有出入口能找得到的監控,都沒看到你。”
“是的,我也沒想到自己并沒跑出多遠就碰到了曹義黎,具體來說,是他和他的車。沒多想,我就上去了,車上還有一個男的,后來我得知,那就是曾大強。我的噩夢……就從那時候開始了。”她縮了縮肩膀,好像很冷的樣子,端起熱水喝了一口,又開始局促不安地摳著杯壁,“在曹義黎的車后座……曾大強把我……他下手很重,我甚至懷疑自己會被他打死。”
她發抖起來,又喝了好幾口水,雙手捂著臉,拼命深呼吸,肩膀一起一伏。
聶羽崢示意,休息幾分鐘再繼續。
她的杯子里又添滿溫水,她緊緊握著杯子,約五分鐘后,臉色才恢復正常。又等了幾分鐘,她才接著說:“我昏迷了很久,后來才知道,曾大強早就跑去勒索曹義黎了,他倆不知道達成了什么協議。再醒來,天已經黑了,不知道是幾點,那個地方對我來說全然是陌生的——我被囚禁了。你們能想象是個什么樣的地方嗎?……”
訊問室里很安靜,只有空調葉片掃動時的沙沙聲,每個人都屏息等她往下說。
“那是個一看到就讓人絕望的房間!墻壁不是白的,是那種發了霉的青白,連接處還有黃黃的污漬,形成很多條順著上面流下來的痕跡。屋頂像個倒扣下來的鍋,角落里都是灰蒙蒙的蜘蛛網,上頭被吸干了的蟲殼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污糟糟的窗簾,最老式的那種,用鐵環掛著,穿在鐵桿子上。沒什么像樣的家具,桌子鋪著塑料的桌布,黏糊糊油膩膩的,有種潮味和腥味交雜一起的味道。水槽里頭都是沒洗的碗筷,不知道吃的什么,碗邊上黑乎乎的。”
賈亞烈聽著聽著,有種怪怪的感覺,被一團黑霧拉進去似的,心也不斷下沉,覺得悶悶的,沒來由想起自己的童年——大概六七歲的時候,父母工作忙,怕他出去玩闖禍,一去上班就把他反鎖在家里,有一次他碰掉一個什么東西,一腳踩上去,血流了一地,卻怎么也打不開門,哭得都啞了。那時年紀小,怕得簡直要暈厥。此后,他就很厭惡狹小封閉的空間,平時能不坐電梯盡量不坐,連房子都買在低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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