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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方勝利，心頭雖是狂喜，卻不能表現出來：“那怎么成，我這幾十塊的硯臺，而且用了那么久了，要真是換給你，不成占你便宜了？”

    “方老，話也不是那么說，我之前學字時，老師就說過，新硯臺沒用舊的老硯臺好使，您就當是幫襯著我這晚輩，換我得了。”

    見張旭將姿態放到如此之低，方勝利也不好繼續矯情。

    明知這小子想要干嘛，卻還是點頭應了下來：“既然你都那么說了，那我就成人之美吧。”

    眼看老家伙將硯臺收過去，張旭也是如獲至寶一般，將對方用過的硯臺收了起來。

    “這墨跟硯臺是一套的，我這也不好將它們拆了，要不方老，您受累一并收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對方這次沒有拒絕，收下后還不住點頭：“現在像你這樣喜歡寫書的年輕人，可不多了。”

    寫書？

    張旭心中冷笑。

    從進來到現在，他只是嘴上說喜歡，哪里寫過半個字？

    這老家伙就是故意那么說的。

    “那成，既然這樣，我就不多打擾方老了。”

    方勝利見這家伙沒有提布料的事情，反倒是讓他有些不太自在了起來。

    這一千多塊錢的東西，價值可不是一般的低。

    雖然是送了他，可供銷社開的票據可都在那小子手里。

    要是張旭扭頭去舉報一個，他這工作也就到頭了。

    此時的張旭才走出沒幾步，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馬折返回來：“您瞧瞧我這腦子，剛才買的票都忘了給您，萬一以后有問題，您要退要換，拿著這個就......嘿，您瞧我這腦子，您就是供銷社的，我還跟您說這個。”

    張旭話中的意思很明白，老頭如果去退，這一千多塊錢就算是落了口袋。

    說白了就是故意提醒。

    眼看張旭再次要走，方勝利終于坐不住了：“慢著！”

    一聽身后傳來的呼喚，張旭立馬轉身，佯裝疑惑道：“方老，您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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