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裴鈺安深吸一口氣,對翠屏道:“翠屏,再去找大夫……” 幾刻鐘后,云酈床頭便多了兩位大夫,得到的結(jié)論都是云酈沒懷孕,至于前幾日的有孕脈象,其中一大夫解釋道:“這種脈象雖然少見,但老夫行醫(yī)數(shù)年,也遇到了幾例,起初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便都是滑脈,過幾日便并非滑脈了。” 及至幾位大夫離開,裴鈺安還沒緩過勁,懷孕是一場誤診? 云酈略看著裴鈺安的神色,垂下頭道:“世子,都是奴婢的不好,因為那段時間奴婢反胃惡心,和懷孕的癥狀一模一樣,而后葵水一直未知,奴婢根據(jù)經(jīng)驗,覺得自己懷孕了,害你誤會了。” 裴鈺安卻不知怎么回答,因為大夫問前段時間云酈有沒有受過寒,而她受寒的原因卻是頂著暴風(fēng)疾雨去山里尋他。 何況最后兩人確定懷孕,是因為大夫的診斷。 這時后,云酈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輕松的微笑:“不過幸虧是一場烏龍。” “幸虧是一場烏龍?” 裴鈺安呼吸有些不暢。 云酈點點頭,蒼白輕松地笑了笑:“奴婢知道這個孩子沒在你的意料之中,可奴婢舍不得打了它,讓你為難,現(xiàn)在既然沒懷孕,豈不是一件好事。” 她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松快:“世子你不用為難,也不必擔(dān)憂奴婢想留下來,而奴婢也不用想將來怎么辦了。” 最后,她清亮的眸子看向她:“世子,你說是不是?” 裴鈺安覺得云酈說的很有道理,這個孩子本就在他的意料之外,在他二十二年的生命中都不想要庶子,且前幾日他還該遲疑該如何對待這個孩子。 現(xiàn)在沒有孩子,一切問題迎刃而解,可那個好字他死活說不出來。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 他略顯慌亂地轉(zhuǎn)過身。 云酈目送裴鈺安的背影離開,纖長的眼睫垂下。 裴鈺安離開小院后,便聽到下人來稟,宅子外圍的火已經(jīng)滅了,他一刻也不停留地趕去前方巷口,江州官兵早就抵達,已經(jīng)將那幾個行兇作惡的歹徒全都囚禁。 裴鈺安也沒回去,直接去江州大牢審理此案,這些人也是江州私茶金礦某些涉案官員的家屬,因得到風(fēng)聲時,家里人便安排逃竄,暫時沒被捉捕,可江州管控嚴(yán)格,根本逃不出去,窩居密道幾日后,這些人忍受不住,他們恨極了揭發(fā)這一切的官吏。 只是憑他們的本事,想刺殺裴鈺安和蔣平不啻于難于上青天,便想了這個狠毒的法子,既然都要死,何不如拉幾個墊背的,這樣就算他們立了打大功,若是死的百姓夠多,說不準(zhǔn)也要受到責(zé)罰。 而柳樹街徐宅后面的那幾把火也是這群人放的。 裴鈺安難得動怒,先對他們施加酷刑,令他們痛不欲生后,才將這幾人押入大牢。 此時城外辦事的蔣平也匆匆趕來,得知一條街都遭到他們的摧殘,幾十人受傷,裴鈺安在柳樹街的宅子也毀了小半后,蔣平不不由大罵幾句。 這時又見裴鈺安臉色不太好,蔣平皺眉問道:“臨嘉,你是不是受傷了?” 他可是聽到今日裴鈺安回府時,剛好碰上這群歹人。 “沒有。” “我想了想,既然你柳樹街的宅子受損,你不如搬到我家來住。” 裴鈺安便想拒絕,徐宅受損不多。 蔣平補充了幾句:“我府上絕對戒備比你森嚴(yán),而且這次江州涉案人員頗廣,并非全都捉拿歸案,焉知那群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打著更惡毒的主意,我也是以防萬一,何況你府上除了侍衛(wèi),還有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 丫鬟兩個字觸動裴鈺安,他略一思忖,改口道:“那多謝蔣兄。” 蔣平安排好這邊的事,便匆匆離開,而裴鈺安在天牢待到天黑才離開,常余見他出來,迎上去說:“主子,你今日還沒用膳。” 午膳晚膳都沒用。 “不必了。” 裴鈺安擺擺手,就著月色往回走。 常余是個粗神經(jīng),云酈沒懷孕的事情他中午就知道了,當(dāng)時還頗為擔(dān)憂主子,因主子對小主子的期盼長了眼睛都能看出來,但他覺得不是大事,懷孕嘛,多睡幾次就成。 現(xiàn)在見主子茶飯不思,他想了想,湊到裴鈺安跟前,“世子,雖說云酈姑娘這次懷孕是場誤會,可屬下相信憑你的雄風(fēng),要不了幾個……” 扁余伸出一只手,捂住常余喋喋不休的嘴,低聲道:“主子,屬下先帶他離開。” 裴鈺安掃了兩人幾眼,背影融在寂寥的月色中。 見裴鈺安遠去,扁余松開嗚嗚嗚直叫的常余。 “你為什么不要我把話說完!” 常余怒道。 扁余雖覺得世子是個待下溫和的主子,可再溫和,也經(jīng)不住常余往人家心里捅刀子啊,他語重心長地提醒傻弟弟:“你不懂世子心里的想法。” “那你懂?” 常余沒好氣地道。 扁余認真地思考了下:“我也不懂,因為世子自己都沒弄清自己的心。” 世子都沒弄清,他看著自然也是云里霧照。 而此時裴鈺安腳步匆匆回了徐宅,徐宅側(cè)院今日被放火,燒了小半,幸好無人員傷亡,裴鈺安在前院和后院的分界處遲疑片刻,扭頭回了書房。 他在書房靜立良久,而后命令扁余道:“去將翠屏叫來。” 扁余在門外應(yīng)諾,不過片刻,便將翠屏帶了回來。 裴鈺安背對翠屏,立在窗棱前,看著外面凄冷的月色,沉默半晌后,他問翠屏:“她今日心情怎么樣?” “屬下也說不上來,感覺云酈姑娘一會兒挺松快的,一會兒又似乎有些憂傷。” 憶及云酈今日早晨那難以掩飾的輕松愉悅,翠屏這個答案有些出乎裴鈺安的意料之外,她不應(yīng)該很慶幸的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