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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聞言沉默。

    大燧這才道：“伏羲所言，吾贊同。”

    “老祖宗尚不能完全把握未來，更何況吾等？”

    “吾等尚在，的確可讓人族穩定，可誰能保證，吾等不會沉淪，甚至徹底隕落？”

    此言一出，殿內諸人皆是心頭一凜。

    大羅金仙、圣人不死？

    自家老祖宗連混元大羅金仙都弄死過！

    伏羲再道：“人界人族分化，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內斗，而是文明分裂。”

    “也是種族分裂。”

    “要知道，現如今的人族，也不是單純的一個種族，血脈也是駁雜無比。”

    “吾等能夠聚合在一起，為何？”

    “只是單純的血脈？不，乃是文明，是自老祖宗而起，一代代奮斗，不斷凝煉的精神。”

    大燧旋即道：“何為巫族？”

    “當年的巫族，乃是修行巫道的便是巫族，此后十二祖巫造化巫族，才有了如今以修行法脈和血脈同時維系的巫族。”

    “還有妖族，這是純粹以修行法脈維系的種族。”

    “但是，在這一混沌紀元之前，也有巫道，也有妖道，甚至也有巫族，妖族。”

    “但如今的妖族、巫族，與過去混沌紀元的妖族、巫族能說是一個種族嗎？”

    能嗎？

    不能！

    修行巫道的可以是巫族，也可以不是巫族。

    修行妖道的同樣可以是妖族，但也不是妖族。

    伏羲見眾人沉思，便輕吟道：“道可道也，非恒道也！”

    眾人聞言，皆是心神動蕩，不禁細細體味這一句話。

    而大燧道：“吾等今日能聚在一起，乃是因為老祖宗傳下來的文明薪火，屬于人族的文明火種。”

    “諸位也是認可，故而走在了一起，才有了今日的人族。”

    “宇宙終于寂滅的一日，大道也有腐朽歸墟的一日，這一混沌紀元也有覆滅的一日。”

    “在座之人，誰能渡過無量量劫，如今不知。”

    “但只需要有一人尚在，下一混沌紀元開啟，人族文明的火種灑下，人族即可再興！”

    火種是什么？

    是薪火！

    是人族的文明！

    是人族的精神！

    繼承文明，繼承精神，便是人族！

    哪怕他半神半人，哪怕他有三只眼。

    “人族……”

    “人道！”

    人群之中，鐘山氏低聲呢喃，腦海之中不斷回蕩大燧和伏羲之言。

    這一刻，他對人族，對人道，有了翻天覆地的認識。

    甚至，隱隱之間，他似乎看到了一條證道之路。

    那是屬于燧皇的證道之路！

    鐘山氏不禁看向燧皇，心中自問：“他能做到嗎？”

    大燧感應到他的目光，看來過來，四目相對，大燧溫和一笑，問道：“鐘山氏，你如何看？”

    鐘山氏回過神來，長身而起，躬身一禮后，鄭重道：“燧皇、伏羲所言，吾深以為然。”

    “人族文明若，哪怕有朝一日吾人族再度淪為萬族祭品，也終有崛起之日。即便分裂，也可以再度合一，因為有一樣的文明，一樣的精神。”

    “吾以為，可用泰壹老祖之法，效仿此前巫妖爭斗，邀戰萬族。”

    “萬族的籌碼，可以是洞天福地，也可以是人族部落。”

    “而吾等的籌碼，便是人界的洞天福地，人界的生存之地。不過，若入人界，需得尊人界的規矩。”

    “那時候，便是文明與文明之間的碰撞與爭斗廝殺。”

    大燧聞言不禁暢快大笑，“好，哈哈哈！”

    看著鐘山氏，他有一種看到了繼承人的感覺。

    “說的好！”

    “吾人族立族，靠的便不是血脈，不是道法，而是文明，是精神。”

    大燧起身，看著鐘山氏道：“鐘山氏，與萬族的新的戰爭便由你來開啟如何？”

    鐘山氏聞言立即躬身：“必不負燧皇，不負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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