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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碰…”

    他皺眉，話未說完就被打斷。

    “一杯布丁。”

    甘暖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去。

    一個可愛的短發(fā)女孩。神色清冷，像黃昏與黑夜的界限。

    本來是該她去收銀點單的。他卻搶她一步，站在操控屏前說：“溫的，七分糖再加一份芋圓對嗎？”

    “嗯。”

    他何時對女孩心思猜得這么準(zhǔn)？

    甘暖沒往心里去，趕忙去做布丁奶茶。做好后遞到他手中讓他包裝。

    “打包還是在這喝？”他盯著她。

    “打包。”

    枝道接過袋子，他卻在她轉(zhuǎn)身要走時拉住她的手。“剛剛…”

    他看了看甘暖。

    “剛剛怎么了？”她的語氣和面相并不關(guān)心。

    她的表情像八刀刑中的第一刀。切除了他的胸口。

    沒什么。

    他低眸。“請慢走。”

    –

    她沒有胃口喝完這杯，喝了兩口就全扔進(jìn)了垃圾桶。從透明窗里看到他和他的妹妹配合默契地一起忙碌。她就神差鬼使地進(jìn)來了。他和她自然說話，眼神無數(shù)對視。他不知他看人時顯得深情沉溺。那女孩已經(jīng)在他身上失神數(shù)次了。

    所以她欣慰又難過，又活于矛盾。

    那就好。與別人日久生情后，他們不用一直糾纏了。她知道他不會缺愛，她不過只是一名旅客，留一句“到此一游”。

    她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

    可她同時又覺得心口驟冷全身滾燙。渾身上下從皮肉里破出密密麻麻的尖銳的刺。這種刺由她血肉造就，每造一根她就疼一次。

    這種血肉刺會不受控制地傷害他。

    因為她不甘心的憤怒：

    在她不知情的時候，他竟然已經(jīng)和她要好到這種程度了。從給她拍照發(fā)展到一起工作。她已經(jīng)可以為他擦汗，他有別的她疼了。虧她還內(nèi)疚地想到他不善交際，怕他孤單。

    真好。

    好到不能再好了。

    經(jīng)過一段無人的街道，只有蟬叫嘶鳴，黃昏透過樹縫墜落人間。世界暈黃。她被身后的人拉住了手。

    她看了他一眼，甩開了他。

    “我陪你走。”他提著一個口袋，又拉起她的手。

    她不再動了，也沒再甩開。

    只嘴里輕輕吐出他的名字。

    “明白。”

    求求他。能不能別來了。就讓她一個人墜進(jìn)陰藪。

    明知沒有可能性，卻還要一次次拉她上岸。這只會使她無數(shù)次墜落。備受煎熬。

    她一個人就好。

    她對上他的雙眸，拉出一個笑。

    “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

    “一條狗。”

    “以后不要在我門口再放些惡心和好的信了。分手就是分手了，大家都灑脫一點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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