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蠶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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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低下睫毛,手指輕輕捏緊。
真正破|處那日。他只是冰冷地看著用鐵鏈拴在床腳的她。她清醒而恐懼地看他怎么扳開她的腿。她被迫感受他帶給她如何的痛、如何咽下破碎聲帶嘶啞的哭意。
她放開手指。又緩緩抬頭看他。
他在說話。
青年的梨渦時隱時現,話語柔細、繁多不絕,能自然地吃著油辣,眉眼盈盈,像一朵溫室里的葵花。
像。以前的她。
“我現在讀的金融專業,導師也挺照顧我,就是論文有點頭疼,不過憋幾天就能寫出來了,什么時候我帶你去學校看看,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嗎?那里有…”
現在生活剩下什么呢?每天都是該做什么。掙錢,生活,掙錢,生活。血管里只有錢在流,流走、回來又流走。受傷已經無暇顧及,也失去了矯情的疼痛。受傷變成奢侈。以前是,現在也一樣。
過去里的東西都是奢侈品。
她勉強笑了下。“你在學校相處得不錯啊。想想以前你總是一個人…”
他已不再屬于她。她也屬于了別人。
“那是兩年前。我現在沒那么抗拒別人了,也會主動和人聊天…”
他的目光如陽光般溫暾而熱烈,唇還在說話。
她把這鬧哄哄的火鍋店切了一半,把熱氣騰騰的桌子切了一半,把蹦跳生動的他切了一半,最后是自己,切成一半、一半又一半。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比粒子還小。
|夜晚的后山坡有風,這是他和她的桃源。她坐在干燥的草地上,風與發絲曖昧。
她的目光眺望山下一片通明的城市,山川蜿蜒的黑包裹著嬰兒般的春城。頭頂一頂缺月,月光淡淡,她抱住膝蓋,目光下的風景像個盛滿燈河的青窯盌。
她開口了。
“我們分手吧。”
他坐著,雙臂向后手掌撐著草地。抬頭仰望月亮平靜地問:“那男生是誰?”
“沒有別人。”
他又問:“今天作業做完了嗎?明天老師還要抽背誦。”
“…都做好了。”
“老師說的知識點你背完了嗎?我這整理了一份,等回家時給你,還有你的卷子我看了,你還有沒想通的地方嗎…”
她看向他。“我說我們分…”
“你他媽閉嘴。”他突然轉頭凌冽地盯著她,打斷她的話。
他第一次對她爆粗口。
她沉默地低了頭。
風在繼續,過了會兒。他的右手輕輕靠近她的左手,緩緩蓋上,抬眸時目光柔得像月。
“今晚我們晚點回去吧。”
話完。他驀然猛烈地吻她,從嘴唇咬到脖頸,呼吸粗亂。
她看他眼睛里泥水混濁,像要毀掉她、崩潰她。
她緩緩閉上眼。和他一起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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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笑著,梨渦純真。“枝道,你…變了很多。”
她怕見到他。
“還記得嗎?以前的你很愛說話,性子又淘氣,剛開始真讓我頭疼。你還喜歡玩游戲,玩得不好也驕傲不已,我也只好下載…”
更怕他嘴里的她。
“你也變了。”她笑著看他的手,手平放在桌上。“明白,我還記得你對我說沙漠之花時那樣子…”
他僵了,眼神縮了下,心臟緊繃。“枝道。對不起…我那時候…”
她打斷他。“沒事啊,你不過只是嚇嚇我。”
她看到他想摸她的手。剛碰到指頭又縮回了。再沒有初逢時說只有好聚沒有好散的強橫。
“明天要上課。我下個周六周天再來找你。留個電話吧。”他抬起懇求的眸看她。
“不用。”她站起了身。“我們沒必要再聯系了。”
他沉默了會兒,笑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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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進賬四百六十三元,老板送了她一份外賣。
周二。下了雨,她的煙不小心掉進水坑,她吸了一口濕煙。難聞。
周三。從書桌上發現一個黑色筆記本,她看了封面很久。李英叫她她忘了回應。
周四。粉水到了,她拆開快遞,打開包裝擰開蓋子,輕輕倒在手心。手掌敷在臉上,像掩蓋所有不堪。
周五。她請了一天假,坐上一趟前往北一大學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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