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蠶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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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他的空間。
眼睛里像氽著一艘船在碧波里蕩漾,他的呼吸是柔膩的櫓聲欵乃,背脊寬闊如山平河廣,她在星河上的船只里昏昏欲睡。
他的背。好暖。
她摟緊他的脖子,貪婪地吸聞他的氣息,鼻尖掃到他軟軟的發尾。
小癢。
她的唇輕輕湊上。他的頭發,從他身體里生長的。
她只碰一下,退回原來安全的距離,假裝沒發生后,側著臉緩然閉上眼睛。
害臊。偏又撓人的渴望。
他的毛衣如他,柔軟舒適又有冬天的寒冷。她的臉貼緊后脖外露的肌膚,感受他的血液在她皮膚下潺潺流動。
她輕嗅雪的氣息,雪里有他。疏離干凈清新。
寬硬的肩膀。她的右手緩緩搭上,和另外一人曾觸碰的位置重合。直到完全占領,才心滿意足。
忽然又皺著表情,左手手指緩緩地抓緊他胸前的衣服,像要捏死那些干擾。
她不信他說。“不是前女友、只有她一個”。
上次來他家,發現他是顧隱。也發現另外不算秘密的秘密。
寫作業時無意看到他的書架上一本杜拉斯的《情人》,被封面打動。她后來自己買來看了。
一個少女被包養最后無奈分開的故事。
她翻開,書籍第一頁寫著顧隱,丑陋的字體。結局頁夾有一張照片,有些舊了,笑顏如花的茉荷有一頭美麗長發。
她無意識翻到背面,丑陋的字體。
上面寫著:“情人”
她的眼睛比他的話有說服力得多。
可是她喜歡他說謊。
所以啊。
他的過去如果沒有別人的參與那該多好,沒有殘留的糾葛那該多好。他完完全全只屬于她一個人,只能是她占領他情感的開關。永遠。絕對。
多好。
上帝好不容易送來稀有品,卻被別人用口水舔過了,她現在手心里全是她殘留的黏液。
惡心又不舍。
如果世上都是“1”好了,就不會有“10”,更不會有嫉妒、羨慕、恨怒哀愁的無語。
這糟糕可怕的占有欲真難為情。它見不得人又說不出口。
等下…她怎么了。偏執鬼。
或許是酒精在作怪。她點點頭,就是。
-
他的房間如上次一樣。整潔沒有生氣。他將她放在床上,猶豫很久,還是輕褪下她的鞋襪。打了盆水,暖水瓶里的熱水中和溫度適宜后,他握著她的腳腕放進水里。
她舒服的輕嘆一聲。
仔細洗凈后,他拿了張干凈的新毛巾蓋在腳上吸水,抬頭看她迷蒙酒紅的臉。
“喝點水嗎?”
她閉著眼點了點頭。困倦沖昏她的思考,一切人事現在起都是虛假。
他端走水盆出門,毛巾扔進洗衣機。一切整理好后,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側臉望向陽臺。水冷卻好了,他起身握在手中,門把咔嚓一聲。
臥室的門緩然推開。
他看著床上的人很久,神色凝重,水杯在手里肉眼不可見的些微顫抖。
“誰啊?”
她褪完全身衣服,瞇了會兒就被開門聲驚醒。不滿地睜了半眼看向來人。
她看他向她緩緩走來。
她隱約意識到什么,又像沒有,她自然地扯過一旁被子蓋住隱私。
他還在向她走來,沉靜如深海。
她從上至下地看他。他的漠然,他舒展隨散的上身,他的平淡,像她在他眼中只是若無其事的風。
眼神只好漸漸低下。
走來的人。形狀清晰,上衣只遮了小半。
他彎腰,水緩緩放在床頭,起身,眼神散漫飄過她的肩頭。沒有別的,他轉身,踏出一步準備離開。
手腕被一只小巧的手握住,他停了。
“怎么又跑夢里來了。”
他的大拇指撫過中指粉色的疤。緩緩轉過身,微低頭俯視她。
她對視他,半久,歪著頭。“你的眼睛…”
她的手放開他的,虛空地放在他臉上,畫眼睛的輪廓。
“好好看。”
他握住她的手放進被子里。“你醉了。”
她猛然反攥他的毛衣領拉下,臉對著臉。他驚然地雙臂撐在她臉側,不一會兒緩緩恢復。
她感覺有根勺子在攪動她的神經,水不停地腦里旋轉分離又混合。她睜大眼睛看著他,迷離地緩緩開口。
“褪衣服。”
他不動,像聽一句廢話。
她的臉埋進他的脖頸,不安分地扭動。
嬌聲嬌氣。“好不好?”
他抽出她的手。“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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