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俞老爺官不大,在外頭時常是要看人臉色的,就指著回家耀武揚威一會,這一聽方氏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 俞景殿試的名字若是在前頭,便會直接安排官職,雖說品級也不會太高,但至少也是跟他平起平坐了,更有甚者很可能還會比他品級高那么一點半點,那日后他在俞府還有什么威信可言? 俞老爺沉默了一會,然后看向方氏道:“夫人想說什么?” 方氏知道俞老爺這人饒不了彎子,于是直言道:“為了老爺著想,我想著定不能讓俞景這般輕松的去了殿試,明日我便讓李管家給他院里的下人知會一聲……“ 俞老爺聽著方氏在耳邊絮絮叨叨的說了一番,小眼睛又瞇了瞇,點點頭道:”這些后宅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別鬧出人命就行,畢竟我們可是要跟永安侯府結親的人家。“ 方氏聽了俞老爺?shù)脑挘瑧艘宦?心里卻一聲嗤笑,熄了燈睡了。 翌日,俞景用了早飯后便去了書房,如今他的傷口已經(jīng)長出了新肉,只要不劇烈運動便沒有大礙了。 蘇聞琢依舊與前幾日一樣在院子里清點東西,今日主要是對一對庫房的一些清單和院里的花銷與存銀。 她坐在桌前一頁一頁翻著賬目,偶爾叫幾個丫鬟下人來問一問,整個上午便也就過去了。 待蘇聞做揉著有些酸脹的脖頸從桌前抬起頭來,她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差不多是要用午飯的時辰了。 于是先吩咐了青黛讓小廚房擺飯上來,然后才讓朝生去書房里知會一聲,讓俞景記得再過一會便可以回屋用飯了。 得了吩咐,下人們一樣一樣將飯菜擺上來,蘇聞琢原本的注意力沒在桌上,卻在上的菜漸漸多起來后,鼻尖好像聞到一絲苦菊味。 她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目光落在了那一桌菜上。 菜品里沒有苦菊,但蘇聞琢的鼻子一直非常靈敏,她覺得自己不太會聞錯。 于是蘇聞琢讓青黛叫來了后廚做菜的廚子和兩個打雜的丫鬟。 這廚子也是蘇聞琢自己買來的人,畢竟是入口的東西,她當然是用自己的人才更放心一點,就連廚房里打雜的兩個小丫鬟,也都是她后來買了讓澤蘭教好的。 三個下人突然被叫來內院,心里都有些惶恐,自問工作還算矜矜業(yè)業(yè),也絕無什么二心,不知道少奶奶怎么會突然要見他們。 蘇聞琢面上的神色還算柔和,只是問道:“今日這一桌菜也是只經(jīng)你們的手?” 三人點頭。 “少奶奶,我們不敢騙您,每日的菜都是我們三人親手做的,從不假他人之手。” 蘇聞做點點頭,又問:“今日的菜里放苦菊了么?或是苦菊粉或是苦菊汁。” 那廚子聽后連忙說:“沒有沒有,三少奶奶叮囑過三少爺對苦菊過敏,所以我從來沒用過。” 蘇聞琢倒是不懷疑他們說的,一來是疑人不用,二來,若是他們真能被收買了做手腳,方氏也不會在她這里吃這么多次虧,早就在吃食里做手腳報復了。 蘇聞琢沉吟著想了想,不是在廚房動的手腳,那便是在碗碟上了。 這是最不易被她發(fā)現(xiàn)的地方。 想到這里,蘇聞琢心里輕嗤一聲,這是臨近殿試,方氏又開始在他們這院子里花心思了? 她抿著唇,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讓人將桌上的菜先撤了,碗碟都洗干凈后再重新做幾樣新的,簡單些也可以。 之后她走到后院,叫了一聲“西言”。 西言倏地一下出現(xiàn)在她面前,蘇聞琢給了他一點碎銀子,吩咐道:“去醫(yī)館買些瀉藥,下到俞夫人的飯菜里去,多下點,別虧待了她。” 西言聽后,接過銀子便出府了。 蘇聞琢回了屋里,看到俞景正坐在桌邊喝茶,見她來了便朝她招招手,挑眉問道:“今日的飯菜有問題?” “嗯,一點點小問題。”蘇聞琢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俞夫人大抵是不想讓你順利去殿試了,想方設法給菜里加了苦菊,早知道就住在世子的別院不走了,兩門親事都不夠她忙的。” 她絮絮叨叨的抱怨,俞景笑著摸了摸她松松挽在頸后的發(fā):“殿試過后兩日便出榜了,金殿傳臚之前,我們便搬去新宅子。“ 聽俞景這么一說,蘇聞琢不禁也期待起來,等搬出俞府,她便終于能跟俞景過真真正正的小日子了,雖然后頭的路還長著,但這便讓她有了盼頭。 接下來幾日,小院里風平浪靜,而秋棠院中,方氏在連續(xù)腹瀉三天后終于扛不住,請來了大夫。 蘇聞琢在院中得知消息后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一下,她本想最后在俞府的這些日子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了,誰讓方氏不肯消停呢。 十月初九,殿試的日子。 這日考生需黎明入殿,歷經(jīng)點名、散卷、贊拜、行禮等禮節(jié)后,頒發(fā)策題。 是以很早的時候,俞景便已經(jīng)在屋中穿戴好準備出門了。 這天是所有應試者的大日子,不光本人而言要放在所有事情的重中之重,就連家人也可能會緊張的通宵達旦。 蘇聞琢就是這個家人。 她一晚上沒睡好,明明上一世的時候俞景入仕已經(jīng)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牧耍膊恢罏槭裁催@一世她還是會緊張。 俞景起身的時候她便起了,瓷白的小臉上那點沒睡好的烏青便更加明顯。俞景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她,摸了摸她的臉,低聲安撫:“夫人無需擔心,我在這方面還是有點才能的,再睡會好不好?” 蘇聞琢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不了,我要送你出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