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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蘇嬈的滿臉淚跡，他情緒穩(wěn)定得就像一個(gè)局外人。

    這顯然不是杜翠屏想要看見的場面，在孫風(fēng)荷的尸身被搬走后，她從雪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顧景衍的身邊，捏著他的衣擺。

    “她是你的乳母，顧景衍，她被我害死了，你不生氣嗎？你怎么可能不生氣？”她話語尖銳，每一個(gè)字都是往人心上刺。

    顧景衍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蘇嬈害怕他的情緒爆發(fā)，于是抬手揮開杜翠屏。她的面容發(fā)冷，一字一句：“你別碰他。”

    顧景衍眼中劃過什么晦暗莫測的光，再度看向蘇嬈，他的語氣溫和：“這里亂，嬈嬈聽話，回家等我。”

    蘇嬈說：“好。”

    幾乎沒有猶豫。

    今日的情狀，他一直在自己面前神情冷靜，就是不想自己受影響。她現(xiàn)在離開，反而是好的。

    蘇嬈在離開之前，捏了捏顧景衍的手。

    她看著他雅致溫潤的面容，笑著軟聲道：“早些回來，我等你回家。”

    未止的寒日雪意愈發(fā)濃烈，仿佛在身處其中的人作繭自縛。

    顧景衍只是旁若無人親吻蘇嬈的額頭，姿態(tài)無限繾綣，仿佛一生的所有溫柔，都在她一個(gè)人身上。

    杜翠屏被這一幕刺激，喉間發(fā)出模糊不清的哭腔。

    車子發(fā)動(dòng)的轟鳴，漸漸消失。

    等到蘇嬈離開，顧景衍才緩步走到杜翠屏面前。他看見她因?yàn)樽约旱淖⒁暎匆娝p腿癱軟跪在地上，始終不為所動(dòng)。

    “支開蘇嬈，你想做什么？”杜翠屏屏著一口氣，說出來的話很是剛硬。

    而顧景衍睨著她的面容，語調(diào)溫和，話中意味卻是冰冷：“這不是你第一次殺人了吧？”

    最隱晦私密的膿瘡在青天白日被挑破，杜翠屏呼吸間吸進(jìn)風(fēng)雪竄進(jìn)肺里，臉色慘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顧景衍料到了她會(huì)這樣回答，語氣依舊冷靜：“當(dāng)初我去杜家找杜澤音商榷要事，杜澤音向我提出要讓我娶你，我答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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